外頭想起小丫頭梅兒的聲音,周嬤嬤悄悄撇嘴,這個五女人也是個不著調的。此人呐,就怕比,不比不曉得,這一比,可就瞧出差異來了。不過是個庶女,就算老太太再種植,她還能上天不成?如果庶女有效,本家那邊兒早不吝血本兒往他們家那幾個庶女身上號召了,還等著瞧自家的神采?
三太太會容這個庶女跟著去給三女人添堵?她內心嗤笑,隻怕三太太是甘願把這個費事留在身邊兒,也不肯她去壞了自家女兒的出息吧。現在叫這個庶女可著勁兒地在她麵前折騰,就是叫她看清楚這個庶女有多麼不著調,到時候再找個藉口把她打發了吧。
此野生養珠的買賣,她之前不敢做,可現在哥哥們在朝中已經站穩了腳,再不怕那些權貴來打他們的主張,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明月嘲笑一聲,“她情願自甘輕賤,跟我們有甚麼乾係?隨她去吧,隻是叫人盯緊了,彆再捅出甚麼簍子來就好。”
她單身形動了動,施禮的話還冇說便被明月攙住了手臂,“嬤嬤身子還冇好利索,快快坐下吧,彆多禮了。”
當日進了三太太的正廳,話還冇說全呢,那鼻涕眼淚就全出來了。到現在,又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了,若不是三女人仁義,給她請來個好大夫,又不吝銀錢,隻如果大夫說有效的,各種好藥流水似的往她身上使,隻怕她這把老骨頭就交代在這他鄉客地了。
這個五女人在老太太的內心本便可有可無,隻是為著不想惹人閒話,這纔要她把兩位女人一起接歸去,現在她既已猜出三太太的設法,又那裡會去唱反調,惹她不痛快,隻要順順利利地把三女人接歸去,她的差事也便能夠交代疇昔了。
正院
“那周嬤嬤如何樣了?身子可好些?”
一個小小的庶女,心比天高已是冇有自知之明,偏還為了往上爬,不顧身份地來湊趣她一個下人,一點兒臉麵都不要了,也是個不知廉恥的。
周嬤嬤一來就因為水土不平大病了一場,好輕易請醫問藥,身子好些,本想從速回了三太太,抓緊帶著兩個女人歸去,卻不料這北地酷寒竟是來得如許早。她在都城待慣了的人,那裡受得了這胡天八月即飛雪的氣候,不過是夙起去給三太太回話,還冇走到三太太住的正院兒呢,就又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