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先皇舉哀之時,太子草草撚香三柱,麵龐不肅神態不恭,上香即走,極是對付。倒是三皇子,稱既來舉哀,必得全禮,香畢燒紙一道,方纔拜彆。念三皇子全禮,朕亦非斤斤計算之人,再忍過不提。
康明帝用力搖了點頭,不會的,太子在大淵,在這個丫頭部下吃過苦頭,吃一塹總得長一智吧?他安撫著本身,可還是冇法放心。隻吃塹不長智的環境,在太子身上也是常態。
但是再往下看,一嚮往下看,直到末端。康明帝再也顧不得那筆跡如何,直氣得頭暈目炫,胸口悶痛。最後一行字看完,他眨了眨眼,再看一遍,第二遍看完,他驀地騰起撕了這份國詔的動機。或者,他更想撕了他阿誰太子!
康明帝漸漸捲起那封國書,感喟道,“是啊,火龍鞭既能打三皇子,因何打不得太子?不打他,就該打我本身了!”
當年陳天景是公主,太子對其調戲固然無禮,但起碼二人的身份是平齊的。但現在人家是天子了,便是他與之相見都是平起平坐。更何況還是在錦陽帝靈前,太子竟然都能不管不顧地詭計調戲,真真可可謂色鬼中的極品了。
宴席之上,朕把酒敬謝太子,誰料其言語含混,混亂無狀,隻顧舉杯自飲,到酩酊酣醉。期間三皇子多次勸止,卻被其當眾喝斥唾罵,其狀甚為難堪。
國書上,已經不再是錦陽帝的筆跡了,貳心中不免生起一股欣然,那位鄰國同業與他互投國書三十年,已經看慣了的筆跡,現在被一筆清麗超脫又極有風骨的字所代替。
日前先皇駕崩,朕心哀思,朝堂哀思,大淵舉國哀思。蒙康明帝心念大淵齊朝三世締盟之情,派太子暨三皇子前來記念舉哀,朕心甚慰,甚感康明帝之德也。
這封國書擺在康明帝龍案上已有三個時候了,還是冇被翻開。康明帝越看那朵金薔薇越是心慌。陳天景阿誰丫頭初登帝位,第一封國書就投給了本身,內裡會是甚麼內容呢?彆是太子又肇事了吧?
最後,他一咬牙,用案前的一柄小刀劃開了金漆火印,翻開了那封國書。
前次的國書中,錦陽帝痛斥他家太子無禮無德,操行廢弛,並稱,“朕斷不能將女嫁與此種報酬婦,迎娶太子妃之言,再也休提!”
數年前錦陽帝的退親國書讓康明帝大為憤怒恥辱。他既氣憤於太子不爭氣,丟了他和全部齊朝皇族的臉。但又感覺錦陽帝有些小題大做。他就是派太子去相親的,太子相中了阿誰天景公主,便是言語上行動上有些特彆,但也不至於在國書裡罵得如此峻厲,連太子妃也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