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錦陽帝的退親國書讓康明帝大為憤怒恥辱。他既氣憤於太子不爭氣,丟了他和全部齊朝皇族的臉。但又感覺錦陽帝有些小題大做。他就是派太子去相親的,太子相中了阿誰天景公主,便是言語上行動上有些特彆,但也不至於在國書裡罵得如此峻厲,連太子妃也不給了。
康明帝向來護短,當然賀雲陽除外。他特彆迴護太子,不然也不至於將其慣成廢柴。是以他固然獎懲了太子,但也對錦陽帝耿耿於懷。
朕一忍再忍,貴國太子卻涓滴不知收斂,得寸進尺。朕如若再忍,朕之顏麵安在?大淵顏麵安在?先皇在天之靈見朕如此軟弱好欺,亦難安眠!是以朕投國書於康明帝座下,試問如此無德無品之人,如何能為一國太子!
前次的國書中,錦陽帝痛斥他家太子無禮無德,操行廢弛,並稱,“朕斷不能將女嫁與此種報酬婦,迎娶太子妃之言,再也休提!”
康明帝用力搖了點頭,不會的,太子在大淵,在這個丫頭部下吃過苦頭,吃一塹總得長一智吧?他安撫著本身,可還是冇法放心。隻吃塹不長智的環境,在太子身上也是常態。
康明帝漸漸捲起那封國書,感喟道,“是啊,火龍鞭既能打三皇子,因何打不得太子?不打他,就該打我本身了!”
但是再往下看,一嚮往下看,直到末端。康明帝再也顧不得那筆跡如何,直氣得頭暈目炫,胸口悶痛。最後一行字看完,他眨了眨眼,再看一遍,第二遍看完,他驀地騰起撕了這份國詔的動機。或者,他更想撕了他阿誰太子!
現在他看了天景的告狀國書,固然天景把本身罵人諷刺說風涼話的本領在這封國書裡闡揚得淋漓儘致。不但罵了太子,連帶著把他也冷嘲熱諷一通。但康明帝滿心隻要對太子的肝火,竟不感覺國謄寫得過份。
但朕實在不解,康明帝對三皇子且如此嚴格管束,因何會對太子聽任?太子此次大淵之行,三番四次辱及先皇和朕。但願康明帝能還朕一個公道。火龍鞭既能打三皇子,因何打不得太子?太子為一國儲君,身兼重擔,當真更應嚴加管束。
他雖護短,但也冇護到橫不講理的境地。太子是甚麼德行他哪能不知。隻要見到美人,太子就會立即色心眾多,全不顧場合、時候、地點,和對方是誰。
國書上,已經不再是錦陽帝的筆跡了,貳心中不免生起一股欣然,那位鄰國同業與他互投國書三十年,已經看慣了的筆跡,現在被一筆清麗超脫又極有風骨的字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