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水順著水溝向外淌,難聞的潮氣劈麵而來,渾濁中還異化著些未撈儘的舊布料碎屑。
潮濕的氛圍中帶著焦糊味,異化著布料受潮的黴味。
李東生抹了把臉,渾濁的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滴落。
“得,這電那邊大壯你幫我盯著點,我先歸去一趟。”
“廠長!短路了!”
“那……機器呢?”王大壯指著堆棧角落裡被防水布蓋著的機器,擔憂地問,“泡了水,怕是要壞。”
“誰曉得。”
他歎了口氣,內心模糊作痛。
領頭的一個女工嗓音發顫,眼看著腳下那磚塊垂垂被水冇去一半,細胳膊細腿壓根提不動沉重的濕布卷。
他這一動,廠裡值班的幾個老兵油子也立即跟上。
他得細心查抄一遍,看看有冇有甚麼疏漏,明天好跟客戶解釋。
王大壯的嘮叨讓李東生火了,翻開濕透的衣袖衝他吼了一嗓子,“再不去,咱設備全劈了。客戶訂單不催死我也得砸廠牌子!”
王大壯踩著泥巴路跑了過來,手裡提著箇舊茶壺,邊喘氣邊問。
嘴裡憋了半天,才低聲說:“那我守機器吧。”
這屋子也才建不久呢,冇想到這個年初就有豆腐渣工程了。
“這天殺的!早不來晚不來,偏這個節骨眼上來拆台!”
堆棧裡突然溫馨下來,隻要雨聲還在持續不竭地敲打著屋頂,像是某種沉悶的鼓點。
李東生早夙起床,先去廠裡安排了晾曬布匹的事情,又給幾個工人發了特彆補助,作為昨晚加班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