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蕭雲天單獨坐在官邸西配房。
郭啟帶人衝進臨時藥房時,正撞見蕭雲天將曬乾的鬼頭鱟尾刺碾成粉末,那粉末呈灰紅色,手感細緻。
二十名醫官立即捧著藥罐奔向各個醫帳,拂曉前的海風裹著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第一個下地行走的傷兵撞翻了曬藥架,“嘩啦”一聲,滿地黃芪隨風飄到正在修補戰船的工匠堆裡,黃芪的暗香滿盈在氛圍中。
蕭雲天翻開泛黃的紙頁,指尖停在"雄黃粉二百斤,實收八十斤"那行硃砂講明上。
蕭雲天緩緩閉上雙眼,儘力回想那奧秘信箋的模樣。信箋的紙張泛黃且粗糙,邊沿有著不法則的毛邊,彷彿曆經了光陰的滄桑。上麵的筆跡呈暗紅色,像是用乾枯的血跡寫成,筆劃扭曲詭異,似是儲藏著無儘的奧妙。
寅時三刻,蕭雲天將第七種藥汁倒入青瓷碗,藥汁倒入時收回“咕嚕咕嚕”的聲響。
他剛要伸手觸碰俄然發燙的匣蓋,遠處傳來更夫敲打四更的梆子聲,“梆梆”作響,海風掀動窗紙的頃刻,半個月前塞在《南海異毒錄》裡的奧秘信箋俄然在影象裡閃現——當時信紙打仗檀木箱夾層時,也出現過一樣的青銅色磷光。
三種毒液在碗沿相撞時騰起紫霧,那紫霧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他眼疾手快撒入碾碎的海蛇蛻粉末,沸騰的藥液刹時凝成虎魄色膠狀物,那膠狀物冒著熱氣,還披髮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信箋的後半部分筆跡愈發恍惚,隻能勉強辨認出幾句:“尋那礁石群,本相自現。然,牢記,莫入禁區,不然萬劫不複。”那被硃砂圈住的礁石群,不恰是帆海圖上所標記的處所嗎?莫非那邊埋冇著解開統統謎團的關頭?
而就在這時,前去探查的暗衛俄然返來了。俄然有馬蹄聲“噠噠噠”地撕破夜色,前去倭寇據點探查的暗衛渾身是血摔在門檻上,懷裡緊抱的青銅匣大要刻著與兵士脖頸青包完整不異的紋路,那紋路摸起來凹凸不平。
蕭雲天俄然抓起案頭硯台砸向帳篷立柱,“砰”的一聲,驚得正要換藥的醫官打翻了雄黃罐——暗紅色粉末灑在兵士腐敗的傷口上,“滋滋”作響,還騰起青煙,那青煙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成了。"蕭雲天抹了把額頭的盜汗,藥杵在桌上敲出清脆聲響,“鐺鐺”作響。
張老夫帶著漁民抬來三筐活蹦亂跳的黃花魚,魚尾拍打竹簍的聲音“劈裡啪啦”混著波浪,把倭寇戰船殘骸上的青銅紋路都震落進潮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