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獨特的異響猶在持續,就從辟邪筆的筆頭上傳出的;跟著異響,那無數的筆頭毫毛間,此時竟迸閃出點點纖細的光芒,一如天上的閃電,縱橫交叉,膠葛不休,不時地閃出刺眼的光輝。
劍客的劍,刀客的刀,讀書人的筆,都是具成心味意義的存在,具有非同普通的特彆意義。
外界傳來的一陣喧嘩的叫聲,頓時讓陳劍臣靈魂歸竅,靈台復甦。本來是出外打獵的張老三等一眾獵戶趕了返來,他們聽聞黑狼竟敢闖進村莊,既感到激憤,又感覺鎮靜。
現在,陳劍臣亮出了筆鋒,一筆點向狼妖噴出來的那道黑氣。
剛醒神過來的陳劍臣頓時又含混了……
“……不朽何所得也,問之六合不答,問之百姓有言。子曰:吾善養吾之浩然正氣也,其氣至大至剛,可縱橫六合之間,可縮於七尺軀乾。此氣固結,能對勁誌,能得神通,名曰:仁者弘毅……”
筆能見性,亦能誅心——
吼!
這也行?
答案不是劍尖,不是刀刃,倒是筆鋒!
莫非,陳相公用一支筆禮服了惡狼?
比及嬰寧現身,引得狼妖差遣入迷通來,這立即讓陳劍臣感到機會已到臨,因而毫不躊躇地亮出了辟邪筆。
其實在外人看來,它身上甚麼東西都冇有,隻是一片虛無——當然,除了其胸口處的那一個瞧不清楚的“正”字。
一聲奇特的響叫,那道貌似有靈性的黑氣和辟邪筆頭相觸,便如同冰雪碰到了滾湯,嘩啦嘩啦的,刹時土崩崩潰,一下子就崩散掉,被風一吹,消逝得無影無蹤。
當這一篇筆墨被吟完,那聲音垂垂沉寂下去,陳劍臣腦海氣象又是一變,變得清楚起來,他感遭到本身能瞥見一小我,一個青衫磊落的男人,頭戴儒巾,負手而立,彷彿就立在本身的身前,又彷彿立在火線無窮遠的處所,可望不成即;任憑陳劍臣如何追逐,如何呼喚,對方卻仍然一動不動,一如永久。
但已經遲了,陳劍臣的筆已經落了下來,點在它胸口處,頃刻間寫成了一個字:
黑氣消逝,神通被破,前麵的狼妖收回一聲悲吼,雙眼暴露了極度人道化的、不成置信的眼神。它隻感覺心神一陣巨震,直如被人猛擊一錘,鼻孔裡流出了玄色的血來。
光團會動,會飛,驀地離開了筆頭,哧的,直直從陳劍臣的泥丸宮處鑽了出來——
“……功德無量而求之於空,因果循環而授之於天,吾隻正氣凜然,不以事物變色,閱書卷而知事,執筆墨而明非。小人難養,逐之;奸佞似鬼,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