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聞言精力一振,倉猝將伏在馬鞍上的身子挺直,放眼望去,火線不遠處,公然有一座山穀悄悄的聳峙在那邊,黑暗中如同一頭擇人而嗜的猛獸,披收回如有若無的殺機。
溫森咂摸咂摸嘴,湊在方錚耳邊輕聲道:“呃……元帥,部屬頭一次感覺,突厥民族竟是如此的磨難深重……”
“為了你我兩國盟軍精誠連合計,這些事老夫隻當吃了個悶虧,再也不提……可你昨日卻借我軍糧草將絕之事,趁火打劫,企圖欺詐老夫金銀珠寶,被老夫回絕後,竟然將我突厥大營的轅門拆了,搬走大量拒馬,蒺藜,杉木,乃至連我突厥大營前的旗杆都被你砍倒搬走……你,你此舉形同匪賊,哪像個統帥萬軍的元帥?的確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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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們,加把勁,衝過前麵的山穀,我們就安然了!”秦重鎮靜大喝道。
“就是!”默棘連大點其頭,一副悲忿欲絕的模樣。
就在馮仇刀正待命令開赴時,火線廣寬無垠的草原上,模糊傳來瞭如有若無的馬蹄聲。
榆河西部有一個不著名的小山穀,倚著榆河蜿蜒而上,山穀起伏連綴數裡。
他帶領的這支四萬餘人的馬隊,是此次華朝北伐近一半的兵力,這支軍隊若就如許與達塔塔拚個乾清乾淨,今後如何辦?與默啜的決鬥還如何打?
眨眼間,華朝四萬餘馬隊便轟然馳進了山穀,很快便絕塵穿過。
“放箭!”山穀兩側並不太高的山包上,兩名將領看到中軍令旗揮動,立馬大聲命令道。
眾將抱拳沉聲道:“遵令!”
默棘連怒了,哆顫抖嗦指著方錚道:“不算甚麼大事?好,不算甚麼大事,方元帥,你率北伐軍來草原馳援老夫,老夫感激不儘,但是你算過冇有,自從你們雄師到草原的那一天起,到現在你一共乾過多少件缺德的事兒了?”
馮仇刀也仰天望瞭望天,神情閃現幾分煩躁,此時天氣雖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東方卻已模糊現出一抹淡淡的魚肚白,過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副將說的冇錯,這座山穀用來埋伏實在不太抱負,可草原上儘是一望無邊的高山,唯有這個山穀還能勉強可做埋伏之用。
可秦重倒是名甲士,麾下將士不竭落馬的慘叫深深的揪著他的心,他隻但願這段路能再短一些,胯下的戰馬能再快一些,早點趕到與馮仇刀約好的山穀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