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長約兩尺半,寬約一尺兩寸,高七寸不足,像架小炕桌一樣,不過底下的腿曲直尺形的。翻開上麵的蓋子,暴露棋盤,上麵開著門洞,洞底有托泥,棋盤上沿長邊中心有半圓的小門,擺佈各有六個以玉螺鑲成的花眼,局中心有縱向、橫向格線各兩條,圍成三個空間,空間內以金銀絲掐絲累絲嵌成了雲朵花鳥各式圖案。蕙蘭開了暗格,取出內裡全套青玉的馬和褐色糖玉的骰子。馬有兩寸高,骰子有半寸大。精美非常。
“不是這個,這個也忒陳腐了些,木盤都裂了,如何玩得?我生辰時,父親送了我一套鑲嵌玉螺甸的,你忘了?拿阿誰來玩吧!”蕙蘭皺著眉看著裂縫的棋盤,奉告碧痕去拿新的來。碧痕一拍頭:“可不是我胡塗了,隻是一時想不起在哪個櫃子了。等我想想。”翠縷笑了:“那不就在東頭的高櫃子裡,前幾日清算物件時你還曾問過我,現在你倒健忘了,待我去取!”說著就跑了出去,蕙蘭和碧痕見她性子猴急,相視而笑。翠縷手腳很快,眨眼就拿了來。
既然稱病不出,蕙蘭不免無聊,本身在房裡拿著花繃繡寢衣,圖樣是盤龍穿雲,碧痕遞上一杯茶:“夫人歇歇吧,細心累了眼。”蕙蘭淡淡的應了一聲,歎口氣,放下繃子,瞧瞧天光,聽聽院子裡的絲竹之聲:“這會子不繡也罷,園子裡太熱烈了,我內心不靜,繡出來看著也不用心。”碧痕見主子失落,淺笑著出言安撫:“夫人出去蕉萃了很多,內裡人多,去了免不了又費心,不去也好。如果內心不靜又冇甚麼打發時候的體例,我便叫翠縷她們出去,我們主仆幾個賭點小錢,可好?”
真的拿了來,碧痕摸著棋盤,卻又捨不得玩了:“夫人這套雙陸太金貴了,磕了碰瞭如何捨得。”蕙蘭笑著說:“少做這摳門的模樣給我看,既然送來了,不玩莫非由它在櫃子裡生灰結網不成?翠縷,你來和我玩,她不玩就讓她看著好了。”說完本身先擺起棋子來,碧痕也不爭,往床沿一坐,在邊上看她們兩人鬥法。
蕙蘭想了想一時也想不出甚麼:“先記取,這會子一時不知要甚麼,不如你和我再玩一局吧,倘若贏了我,不就省下這費心去想的工夫了?你若難堪,一局為兩籌,這局我先讓你一籌如何?”翠縷見碧痕擺手讓本身持續玩,又聞聲蕙蘭說讓本身半局,天然樂意,因而兩人殺作一團,未幾時,公然是翠縷贏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