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說完,盯著素心的眼睛,素心感喟道:“休說這些了,現在已是悔不當初,如何還會再做那麼冇心腸的事情。再說,我實在是有苦處。”說著要滴淚下來,鶯兒反而安撫她道:“既然返來就好,日子長,來得及彌補的。”素心點點頭,擦擦眼睛,和鶯兒一起把飯食裝進食盒,喊了婆子出去提上,往阿秀房中來。
聽了素心如此“表白心跡”,氣得鶯兒頓腳低聲怒罵道:“我憑甚麼信你!我隻見你不聽王妃的話,頻頻害她悲傷難過!旁的都還不說,前次你倉猝走了,王妃每日裡都盼著你們返來,此中的內幕我也不曉得,隻曉得是要緊的事不然不能如此惦掛念記。可既然要緊,你如何又能讓王妃絕望!此番遇刺,你也未曾及時趕來。現在來便來了,卻惹得王妃吐血,還做出要尋死的模樣來,你怕是慪不死主子麼?!”
徐達俄然抬高到隻要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開端時我也想逆天為之,想過殺了朱元璋取而代之,卻頻頻敗績,厥後有次給他下了毒,喝了竟然無恙,我回府取了剩下的毒去毒牲口,卻當場斃命。如是者不下十餘次,我纔信了是老天定要讓他做天子纔算適應天命。便也就跟從他,順命而為,直到直到夫人是來自後代,喜憂參半,怕夫人壞了我的功德,取了我的性命,故而多次摸索,現在看,是我陋劣了。”
阿秀也起了玩心,暢懷笑道:“好好好!鶯兒丫頭,你快把剩下的那些給他拿去,我可禁不起他來蹭吃喝!”鶯兒點頭承諾了,徐達拱手謝了,大師終究健忘了愁緒,其樂融融。
阿秀微微一笑,也抬高聲音道:“這是甚麼話?隻是真是隻能適應天意的話,來日元璋果然如史上所說賜你蒸鵝又如何?”徐達豁然一笑,點頭答道:“真有那日,我在這世上也多活了這很多年,位極人臣,也不虧損。再說難保不會另一次轉世呢!卻又有甚麼可駭的?!”阿秀也慨歎道:“是啊,這兩年我也在想,能夠是我老了,心氣也不高了,隻想著安身立命就算了。我們兩個既然如此不爭,用句貼金的話,是不是也算是‘豪傑惜豪傑’了呢?”
鶯兒帶著素心進了廚房,趕了不相乾的人出去,兩人一起做午膳,素心本就是把妙手,鶯兒也是精通此道。按說應是很快就做好,鶯兒卻恰好尋素心的空子拆台,素心無法,隻得平心靜氣至心實意的說道:“我曉得你是為王妃吐血鳴不平,但我也是偶然之過,內裡的原因不敷為外人道,隻求你信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