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戚縉山站在他麵前,半張臉掩在樹影下,露在月色下的雙目亮得驚人,卻能看清此中澎湃的浪濤。
說完,他丟下瑟瑟顫栗的戚修玉,轉成分開了長風居。
他俄然想起來,戚縉山是個多麼殘暴又冷酷的人。
他甚麼都冇有了,老婆、母親、身份、宦途……
他痛哭流涕:“大哥,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去給謝明月下跪,我給她報歉。”
這刑具本是靠重量悠長壓人,已達折磨,但壓在戚修玉的身上,瞬息間就令他承遭到了這輩子未曾受過的痛苦。
戚縉山怎能暴虐至此,明知他在乎的就是這件事,明知他為了世子之位,乃至放棄了本身的生母。
“你該光榮,小童不知事,不然,我令你這一脈從本日斷絕。”
戚修玉被迫接受著木枷的重量,再也忍不住哭嚎起來。
“你想想瑞王。”
他翻來覆去、哆顫抖嗦地告饒,戚縉山卻一言不發,任由雪海端來木枷,扣在了他的脖頸上。
“戚縉山……你、你真的要不顧親情身份……”
戚縉山就不怕本身去老太太那兒告一嘴,以後禦史參他不孝?
他下認識就想提起一把刀,跑去瓊華院內將謝明月砍死,可這個動機纔剛呈現,戚修玉的腦中就閃現出了戚縉山淡然的神采。
當初雲氏帶著兒子初入侯府,他前去挑釁,給了戚縉山好大冇臉,戚縉山當時不吭聲,幾天後,他的學業便被順清侯查出出處書童所替,捱了好大一頓板子,比當時的戚縉山更加冇臉。
本日就是瑞王來,隻怕也禁止不了戚縉山了。
戚修玉恨恨瞪著他。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敢置信。
不可……他會被這個妖怪折磨死的!
刑具,戚縉山竟然拿來了刑具!
“大哥你放了我,你不能如許對我,若我出事,永嘉不會好受,瑞王更不會放過你的!”
戚修玉頓時痛得眼冒金星,慘叫到一半便戛但是止。
木枷沉重,落在石板上時,收回震耳欲聾的一陣聲響,戚修玉目光移疇昔,看到石板上被震出的裂縫時,神采更是白到透明。
渾身的傷痛彷彿冇了知覺,又彷彿極其痛苦,像是活生生剝掉了他在內行走的一層皮,令他生不如死。
戚縉山在外的傳聞,他不是冇傳聞過,但他向來不信他敢對本身也用上那些手腕。
在搖擺的燭光中,戚縉山沉冷的麵色也冇有染上一絲溫度。
“我是侯府世子,就算你官至一品,我也與你平起平坐,你不顧及我,也要顧及老太太的身材,侯府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