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舉人這麼想著,接待得就更加用心,恨不得立即上一大盆冰糕給大人。
可惜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宋時在外頭盯著,隻給他們吃這一塊,吃罷就改上了井水湃的荔枝、櫻桃果盤和祛暑化濕的香薷飲。
他不知不覺吃完了冰糕,還略覺有些不敷,誇獎道:“這點心真精美無倫,直有傳說中的醍醐滋味了。我在京裡多年,卻也未曾嘗過此味,這莫非是大令府上的秘方?”
如果彆人來問,宋大人也不肯奉告他,但方提學是取中了他兒子當童試經魁的恩師,單憑這師生交誼,也不能把他當外人。何況宋舉人本身也有些私心:他盼著本身接待好方提學,也能像晉朝陶侃之母截髮留客的故事一樣,打動得學政大人歸去後替他兒子立名。
宋曉兄弟二人當時欲代弟弟過完前麵幾禮,請桓家送新娘到福建結婚,可桓家分歧意,說是捨不得女兒一起馳驅,隻能先退婚。他們強求不了桓家,也不能私行給弟弟退親,就跟桓家商定了臨時不提兩家有婚事,剩下的要等父親決定。
這份孝敬體貼也體貼到了方提學身上。
新泰二十年四月十三,天子發下明詔,令京畿幾縣三個月內禁嫁娶,朝廷要在京畿四周采選良家子入宮奉侍,並在四品以上大臣家中遴選周王妃嬪人選。
他還在文中提到,這門生的業師恰是當年都察院禦史桓公。桓公活著時愛他如親子,數年後這門生單憑著暮年教員留下的經籍講義便考中了福建文學昌明之地秀才,公然以才學證瞭然教員眼力無差、教誨弟子的程度過人。
宋時大喜過望,連連包管:“若作不出配得上教員這文章的佳作,弟子們寧肯不集結成冊,單將教員這篇文章印出來便了!”
宋縣令這麼說,相稱因而將自傢俬房好菜的秘方送與方提學,也惠及了縣衙裡幾位官員。世人都承他的情,方提學也道:“大令真是風雅人,如果彆人得瞭如許的點心方,自必珍而藏之,秘不告人的。”
方提學捏著扇子在他頭上敲了一記,笑斥道:“你如何不想著必然要做出好文章來?我在福建還要當兩年餘的禦史,若到後年鄉試前你還不找我寫序來,你也謹慎為師懲罰。”
談笑有鴻儒,來往無白丁。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他在縣裡永久有忙不完的事,一樁本來就有違貳情意的婚約,很快就被拋諸腦後。但這樁婚事隻在貳心中不首要,對婚約的另一家人來講,可否退親,倒是乾礙一家出息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