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動活動筋骨，把刻好的蠟紙謹慎地收到木匣裡，又問她道：“還是他又要貶價了？”

“你說的有事理，不過莊青每次都開口要，必定冇人會傻到給他超越五成，但如果他借了旁人名義呢，比如此次與書院合作，那書院要分點兒，也說得通，但誰知背後實際掌控者說不定是莊青……”

瞧見她悶悶不樂，宋言停動手中的筆刀，活動活脫手腕和脖子，“去洛馨閣被莊青氣著了？”

她腳底抹油溜了出去，等她端著一盆熱水再出去，宋言已經規複了安靜神采，她往他身上偷瞄了兩眼。

“他跟各家討要一成的商股，做完了這一單買賣必定不會就此罷手，嚐到長處了下次有機遇便每主要一點兒，最後這些鋪子多數就他說了算了。”

“能夠，雲煙閣多掙些銀子，我也能多分些。”宋言一下就猜中她心頭所想，滿足她道，“不必因為我的啟事而跟銀子過不去，你想做甚麼自安排就是，若需我幫手，也固然開口。”

在按事理，論根底雲煙閣還遠比不上運營多年的洛馨閣，不至於讓吳賬房接著一個莊青都跳腳，非要跟她對著乾到底。

有些事尚想不通。

“行，去吧，等我給你拿銀子。”沈雲杳起家朝櫃麵走去，從底下拉出個匣子，數了五百文錢裝在荷包裡拿給小芙。

事有變態必有妖，莊青的目標絕對不但是那一點點商股。

宋言起家去打濕帕子，她從速從他手裡接過來，哈腰試圖擦潔淨他長袍上叫本身甩上的墨點。

沈雲杳說出本身的觀點，宋言點頭，反問道：“應當不會有哪家真這麼傻，一向給下去吧。”

沈雲杳外衫脫去，裡頭有些薄了，就往壁爐裡添柴火，把雲煙閣烘得暖暖的，脫手修複了幾幅破壞未幾的書畫，又把新買來的礦石磨篩成細粉，抽濾出顏料粉放到壁爐上烘乾。

小芙正在吃陽春麪，見著她擰著眉毛不說話，喊道：“阿姐，快來吃，宋大哥帶返來的，可好吃了。”

從胸口擦到腰間，一團團墨點被水暈開變大，再往下，她覺著不鐺鐺，收了手去解他領口的釦子，“你脫下來我這兒有現成的草木灰，待會兒留得久了真洗不掉了。”

沈雲杳眼睛一亮，“當真麼，你真這麼覺著能夠試一試？”

她指的是他們把宋言逐出版院的事，每次想起來都覺著不公允得很，是今厥後就很少再往青山書院去了，也是以才彆的開辟立山書院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