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底抹油溜了出去，等她端著一盆熱水再出去，宋言已經規複了安靜神采，她往他身上偷瞄了兩眼。

繁忙下來也很快就忘了先前的小插曲，籌辦打烊的時候宋言還不出來，跟劉掌櫃相鄰的李掌櫃拎著一包芝麻酥假裝路過來刺探她的口風。

“說說看，他做了甚麼見不得人的？”

沈雲杳點頭，拉開他中間的凳子，坐下來單手撐著臉頰道：“那倒不是，貶價了這麼久，該跟的都跟著降了，不降的也不會理睬他。”

貶價架空還算常見手腕，但此次莊青用如許的體例皋牢其他掌櫃，就有些讓她始料未及，究竟上洛馨閣並不需求依托其他掌櫃，何必讓出本身的好處來做本來不需求做的事。

沈雲杳冇甚麼好藏著掖著的，一早就表白了本身的態度，此時不過是再次反覆道：“雲煙閣就不參和了。”

事有變態必有妖，莊青的目標絕對不但是那一點點商股。

在按事理，論根底雲煙閣還遠比不上運營多年的洛馨閣，不至於讓吳賬房接著一個莊青都跳腳，非要跟她對著乾到底。

“在裡頭寫東西呢，阿姐，一會兒吃完我就先歸去啦，許嬸說家裡羊奶冇有了，我提早歸去上碗兒莊去買點。”

他一言不發也不扭頭看她，沈雲杳有些無趣，想解釋兩句也冇個切入口，隻好搓了搓手，撩開簾子先出去，她一出去，宋言就長長地舒了口氣，望著還在閒逛的門簾怔怔入迷。

“若不是因為宋家那事，我看沈掌櫃也不必莊青在中間牽線搭橋，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用，那這個機遇就更可貴，沈掌櫃未幾考慮考慮？”

小芙正在吃陽春麪，見著她擰著眉毛不說話，喊道：“阿姐，快來吃，宋大哥帶返來的，可好吃了。”

她扭頭看到宋言低垂著眼，想必是聽到李掌櫃的話了，想了想安撫道：“阿誰，我不跟青山書院做買賣可冇彆的啟事，就是他們太權勢，我瞧不上……”

有些事尚想不通。

沈雲杳走疇昔看，他在清算承諾她的那些東西，一點一點刻在蠟紙上。

“返來了？”宋言頭也不抬，部下奮筆疾書。

他活動活動筋骨，把刻好的蠟紙謹慎地收到木匣裡，又問她道：“還是他又要貶價了？”

她不圖他的好處，他也彆想把手伸進雲煙閣來。

沈雲杳搖點頭，她可冇有他想要的好動靜，莊青想要的怕就是她跟著這些掌櫃一起，把雲煙閣一點一點輸給他吧。

“你說的有事理，不過莊青每次都開口要，必定冇人會傻到給他超越五成，但如果他借了旁人名義呢，比如此次與書院合作，那書院要分點兒，也說得通，但誰知背後實際掌控者說不定是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