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連連叩首,辯白道:“不是,不是!俺娘子心是向著俺的!隻是現在俺無依無靠,任人欺負,連娘子也護不住!等俺兄弟差事返來,有他撐腰,就甚麼都不怕了!可俺咽不下這口氣!大人看在俺兄弟的份上……”
等武大能夠一瘸一拐走路了,□□已經回暖,院子裡重生出嫩綠的草。潘小園讓貞姐放假回家,趁機跟武大攤牌。武大猝不及防被本相糊了一臉,感受一下子回到了三九隆冬。
潘小園讓貞姐把前後大門都關好,來到武大床前,蹲下,跟他臉對臉,正色道:“大哥,有件挺要緊的事兒,等你好了,我細說給你。”
知縣有點聽胡塗了,倉猝拍拍桌子:“等等,且慢,先彆提武都頭,甚麼叫你娘子心向著你?你是她肚裡蛔蟲不成?”
結婚那天,來賓未幾,但嘻嘻哈哈的戲謔卻很多,主題隻要一個:“大郎,你娶了這麼個仙顏媳婦,今後可得看緊了,不然……哈哈哈哈!”
該是奉告武大本相的時候了,總不能讓他重新到尾矇在鼓裏。本身這個假承諾、真遲延的打算,也必須獲得他的支撐。不然,倘若武大認定她給本身戴綠帽子,等武鬆返來朝他告上一狀,潘小園感覺本身能夠和西門慶賭一賭誰先死。
當時的武大天然曉得本身是甚麼德行,這話聽在耳朵裡,隻給他一種火急的認命感。
潘小園理了理衣衿裙襬,慢條斯理地從王婆的房裡走出來。西門慶再風騷再大膽,也不敢冒險在烈火中雙修涅槃,早就緩慢地奪門而出,嘴上說著娘子快跟我跑,看娘子冇有解纜的意義,隻好一馬搶先,一人先跑到了街上,察看了一陣子,見火勢不像燒起來的樣兒,又摸索著往茶坊裡踅。
“恐嚇猴。”
潘小園從後門繞回家,一把摟住貞姐,狠狠親了一口臉,心中充滿怪誕感,嘻嘻嘻嘻笑得停不住。
這傻子不記事!潘小園又氣又笑,辯駁道:“當初是誰跟你說,離西門慶遠點,彆跟他做買賣?誰又把這話當耳旁風?我如果成心瞞你,還會明天跟你掏心掏肺的說這麼多?西門慶本來想把你揍得半死不活,直接按指模,還是我冇讓!”
玳安和來保對望一眼,一努嘴,肩膀頂出一條路,擠出了人潮。
知縣聽完武大所說,連連皺眉:“武大,你說那西門慶搶占民女,那你的娘子,可還在你家好好住著呢,連跟頭髮都被搶走哇。”言外之意,可不是你臆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