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刑吏兩部尚書剛分開——秦王世子與他們連夜措置大皇子餘黨,直到這會兒才勉強掃尾,被特許不必上早朝。
這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也叫百官看得清楚——秦王是犯了事,但他死了,而秦王世子冇有受他半分影響,還因著平叛有功被建文帝看在了眼裡。
秦王世子正站在雕欄處遙眺望著遠方,不知在想甚麼。
趙瑾歎了口氣:“民氣當真龐大。”
不知他究竟與建文帝如何談的,最後傳出來的說法是他要為父守孝,三年後才襲爵。
裴西嶺也不由點頭。
以他之才,再有裴西嶺的攙扶,很輕易就能在宦海嶄露頭角。
趙瑾點頭:“隻是對秦王的死有點……表情龐大。”
趙瑾歎了口氣:“歹竹也出好筍呢。”
五皇子躊躇了一下,站在他身側,卻不知該說甚麼,順著他的視野望去,恰是刑部的方向。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輕聲開口:“不去看他麼?”
亂臣賊子措置了,接下來便是封賞功臣。
五皇子敏捷辭職,去了後殿。
“不成辱君。”裴西嶺不附和誌。
“如何了?”
“認了,當場為二弟昭雪。”
禦書房外,建文帝剛走出來,便看到行動倉促的四皇子劈麵而來。
建文帝寂靜了半晌,才輕歎出聲:“是啊……”
秦王世子不知聽冇聽到動靜,一向冇轉頭,連身形都冇動一下,像尊雕像般定定站著,筆挺的背影孤寂得短長。
昨夜淩晨下了一場雪,此時現在覆蓋得房屋空中都是一層烏黑,更添三份寒意。
但他很對勁,秦王和大皇子都處理了,更叫二皇子喪失慘痛,很輕易圖謀後事了。
裴西嶺功績不大,隻得了平常封賞。
要說比來朝堂還真是不平穩,從程尚書以後連累了很多人出來,然後江陵按察使,厥後秦王,現在又是大皇子,連帶著那群憑藉他們的人都受了連累,朝堂可謂大洗濯。
包含被秦王世子打碎膝蓋的那群軟骨頭。
提起大皇子,建文帝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傷感,卻轉眼變得果斷冷寒。
可貴在他臉上看到如許神采。
五皇子拍了拍他的肩,沉沉歎了口氣,偏頭便看到不遠處氣喘籲籲的七皇子和眉頭微皺欲言又止的六皇子。
一個早有反心且付諸行動的兒子,需求以絕後患。
趙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不起。”忘了秦王父子也姓蕭。
那裴承玨三年後便能夠再插手科舉了。
四皇子刹時領悟,遠遠朝他拱手一禮,便今後殿走去。
今後……仍然不成限量。
秦王世子忽地想起昨夜大皇子妃的話:“技高一籌,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