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凝眉,卻聽他持續道:“門生雖在我娘一事上有所公允,卻到底曾識文斷字,明曉是非,我娘對不住平陽侯府,我承她生養之恩,自不能說對平陽侯府毫無愧意,若再背叛相向,實非君子所為,贖罪之言,皆發自至心。”
她和甄家的仇怨但是實實在在的。
甄思文沉默一瞬,才輕聲開口:“我娘更調福安郡主與我二mm,後又決計虐待於她,順天府大牢……的確是她應得,便是不自首,夫人也不會放過她,這幾月來,甄家的處境已糟之又糟,我爹和弟妹也都怨怪於她,動輒吵架,缺衣少食,她卻不管如何都不肯離家,隻能生受著,她活著的每時每刻,都在贖罪。”
趙瑾照實道:“我本是要送她分開的,隻是因為某些原因才留下她,而並非對她還存有母女之情。”
“部屬明白。”甄思文很快變了稱呼。
大略是獲得她回府的動靜,惜秋直接過來找她,正在半路遇見。
“依你之言,若送她去牢裡,反倒幫了她一把。”
她痛快答允,甄思文反倒微微挑眉:“夫人不怕我本日虛言利用,來做細作?”
如許的人才,可惜了。
甄思文頓了一瞬:“門生不會與平陽侯府為敵。”
大才?
頓了半晌,趙瑾緩緩點頭:“能言善辯,我都幾乎心動了。”
“君子論跡非論心。”甄思文笑了笑,“不管夫民氣中如何設法,究竟便是我mm還是留在侯府錦衣玉食,不受苛待。”
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趙瑾張口欲言,但還是沉默下來。
她看向甄思文,緩緩開口:“你誠懇至此,我便應下了。”
一個隻讀過些書,冇有涓滴權勢的農家子能挖出當朝二品大員的陰私,已經能證明才氣了。
甄思文雖是個讀書人,腦筋卻充足矯捷,他的用處,趙瑾已經有設法了。
若在她部下,念著他的功績支出,或許裴歡顏的日子還能更津潤,或許在他的關照下,吳桂香在牢裡的日子會好過些,起碼性命無憂。
賞識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甄思文又道:“福安郡主本性良善,顧懷舊情,她心中對我娘當然後恨,卻一定冇有迷戀,若我娘罹難過分,難保她不會想起舊事,與夫人母女離心。”
她抬起眼眸,看向甄思文,語氣有些不解:“你若投向程尚書,你娘都不必下獄,為何必然要投了我?”
趙瑾緩緩起家:“先預付你一百兩例銀,給你一日時候措置好家裡,接著便來找衛封報到,本身代價越高,月錢越高,你若不能證明本身的代價,這一百兩要雙倍還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