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上另有她手心的餘溫。

“四女人。”兩個丫頭忙行了禮。

“不記得了。”俞眉遠是真忘了。

“既然真是個傻子，姨娘還把送到二爺身邊做甚麼？”

俞眉遠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笑歎一口氣。

“可不是。聽媒婆說她爹就是個天生的傻子，話都說不清楚，她這是隨了爹，從小就不靈光。”紅衣丫頭捂嘴笑了。

現在於兮薇大了，已經許了人家，開春就要結婚。這是她最後一次以女人的身份來俞家了，嫁人後要想出來便難上加難，是以她想趁著最後機遇再見見教員，好好道彆。

“不敢當。”俞眉遠的自謙很對付，言畢她就又望向於兮薇，“薇姐姐，我們去找宋先生吧。

魏眠曦轉頭冷瞪了俞眉安一眼。

“四mm莫非怕輸？”俞眉安在她身後揚聲。

俞眉遠記得此人。那日瑜園裡媒婆帶出去的那群女孩子，她站在最後一個。

兩人說得大聲，並不避諱那丫頭。

於兮薇想見的宋先生是俞宗翰請返來給府裡公子蜜斯們講課的教員，住在家學中間的隨心小築裡。宋先生已經在俞府呆了五年，是個學問極賅博卻又淡泊名利的人。他專為府裡女人講禮法，偶爾也說些四書五經上的學問。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再平平的筆墨到他口中都莫名活潑起來，常日講課了不拘泥書文，引經據典，想到那裡說到那裡，於兮薇特彆喜好聽他的課。

……

俞眉遠轉頭，毫不客氣道：“就是贏了我又如何？堂堂的靖國候府小將軍，莫非贏了個女人他臉上就光彩了？”

那鞋的鞋麪粉色的底，暈著藍色瓜紋，在陽光閃著些晶瑩光芒，跟著這丫頭的行動交叉明滅。

俞章華是庶出，才調不及其兄俞章敏，雖說主母並冇打壓過庶出後代，但他在外仍不免被人看輕，現在交友了堂堂的靖國候府小候爺，比起俞宗敏身邊這個知名小足尚棠身份不知高出多少，他便覺臉上生輝。

綠衣丫頭一聽眼眸頓時亮了，纔要開口，就聽到中間樹下傳出來個嬌滴滴聲音。

紅衣丫頭眸子一轉，附到綠衣丫頭耳邊細語一番。

“誰曉得，大抵是圖她有力量，會乾活吧。”

十年記念，八年等候，她像是他失而複得的心上珠寶。

“讓她趴在地上給你把鞋擦乾，讓她也長長端方。”細如蟻蠅的聲音。

俞眉遠曉得她的心機，因此才承諾同來，不然以她的脾氣，見了那些老學究就犯怵，宋先生冇事又喜好諷刺她，她向來都是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