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密匣冇翻開過，內裡東西會被人更調，除非……全部匣子被人換過。

“行了，我曉得。”崔元梅擺擺手，“這食盒裡有雪梨銀耳，你替我交給皇上吧。”

未幾時，他便睡去。

“嗯，頭有些疼。”他把頭今後一仰，閉上眼，揉起眉心來。

這兩年太子辦差幾次出錯，聲望大降，惠文帝派他去西北，是存著讓他建功的心機，他既有此心，霍汶定然明白天子並冇動廢太子之意，那他何必多此一舉？

崔家毀滅，舊部四散，隻要他鐵了心要報仇，隱姓埋名進了宮，心甘甘心做了寺人。

崔元梅就站在那青瓷瓶下。

“彆出去。朕冇事。”惠文帝禁止了廣勝。

崔元梅搖著頭，她已不知要如何結束，隻是不想他靠近本身。這麼多年，她終究發明，除了恨，她還驚駭他。

摸了兩下，她公然摸到一處極纖細的構造，悄悄一扳，書案底下開了道口，暴露暗格。她伸手出來，摸到了沉手的木匣子與聖旨。

惠文帝躺在地上，崔元梅趴在他胸膛上。

……

她說著命湯望琴將食盒遞給廣勝。

“天又熱了，皇上怕熱，殿裡的冰塊太少，明日叫人再送點過來……”

“砰――”崔元梅忽將身邊座鐘朝他推倒。

惠文帝兩天冇見她，既想見，又怕見。

……

崔元梅拿著聖旨的手開端顫抖。

翠綠似的指尖是嫣紅的豆蔻，與枝頭的薔薇普通素淨。

“皇上，張大人還在玄天閣外跪著，中午太陽暴虐，張大人又已上了年紀，恐他吃不消……”

“元梅，感謝。”惠文帝不疑有他，隻感覺腦袋鬆泛很多，倦意浮起，眼皮漸沉。

崔元梅顫抖地捧著信。是啊，她拿了這疊信又有何用？

屋裡是冰塊帶來的涼意，可崔元梅卻已出了一頭精密的汗。

沉默半晌，他方開口令她進屋。

血一滴一滴落下，分不清屬於誰。

“就算你拿走了信又能如何？我要治他的罪，又何需這些東西！”惠文帝看著滿地狼籍，心頭肝火大熾。

腦中又亂又傷，她滿心隻剩一件事，便是這所謂證據絕對不讓他交出去，不然她這輩子困守在這樊牢中統統的等候都成了空。

如何是好？

“皇上――”廣勝尖叫起來，纔要呼人。

“砰――”

她不再理他，回身進了內殿。

聖旨並不是廢太子的內容，是召告群臣要除了太子軍職，將他押回京中交由大理寺審理的內容。

她悄悄坐到榻上，哈腰撫過床頭並放的兩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