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眉遠活了兩世,第一次見到外祖家的長輩,一時竟語結。
“現在碰到也一樣。”她在他耳邊小聲說。
子嗣一事,雖有期盼,卻不是他此生非求不成之物。
……
俞眉遠深吸幾口氣,纔沒好氣地開口:“有兩件事想同你說。”
他很久不開口,俞眉遠有些忐忑,不知他是否介懷這段疇昔,畢竟她與魏眠曦曾是伉儷。
邵嫻每日都尋她親身點看嫁奩,又找了京裡最好的繡坊與金飾鋪子給她裁衣、定頭麵,她每天看花腔都挑得目炫,最後受不了全都放手隨邵嫻決定。宮裡賜下的嫁奩在她回家後的第三日就全數送到俞府,司禮寺人站在門口,拿著長長的禮單一字一句地念著嫁奩票據。
俞眉遠終究曉得徐蘇琰身上那些販子炊火氣味從何而來,大略隻要如許,他們在邊陲苦寒之地才更輕易儲存。
霍錚低頭望去,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格外活潑,眼眸燦爛如星,唇上染著月色,又是叫人沉迷的甜美。貳內心一歎,淺嘗輒止的吻不但冇能解他的癮,反把他撩得更難受,可另有一個月才大婚,這段時候……真不好熬。
“誰?”霍錚沉道。
一個月的時候籌辦大婚,她有太多要忙的事。
“閒事?甚麼閒事?”他端莊問道。
“霍錚,你可知……我活了兩世。”
萬事皆備,尚缺……迎親結婚。
說著,她頓了頓,在內心考慮起用詞。
他這一世,隻求阿遠。
最後的震驚已去,霍錚越聽,眼神越冷,隻是緊緊圈著她,不置一辭,聽她細說過往。
霍錚怔了怔,不知何意。
徐家舅母抵京。
如她所料,霍錚震呆。
“魏眠曦,我上一世所嫁之人。”
“你彆鬨。我叫你來是有閒事與你說。”好一會,她才悶悶開口。
俞眉遠周身皆暖,縱是寒冬,縱寒毒加身,她也不再有半點寒意。
“我有你就夠了。”霍錚卻聽懂了,他將她抱得更緊些,“你說的這些,我早已曉得。你不必擔憂。如心說過,中毒光陰不長便不會有太大影響。再者退一萬步說,如果射中真的必定冇有,那便冇有罷。你我磨難與共,存亡不離,莫非還管帳較這些不成?彆想那麼多,待你體內毒清,我們便分開兆京。你想去哪我就帶你去哪,天涯羈旅,且共山川,不做塵凡之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