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抬了頭,可聲音還冇收回,便被他逮著了唇。
本來人的平生,以言語描出,也不過寥寥數語轉眼說完。
說著,她頓了頓,在內心考慮起用詞。
她抿著唇,羞怯順從他的靠近,他的頭轉到哪邊,她就往另一邊撇臉,死活躲著他。霍錚本也就是逗逗她,可她的拔浪鼓似的扭,額前的髮絲與頭上的絨頭花不竭拂過他的臉與唇,反叫他有些意亂情迷。
皇家嫁娶,雖也循舊製行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但是繁文縟節卻遠勝官方之婚。宮裡早早派了傳授禮節的嬤嬤來俞府教誨她宮中禮節,此中也包含了男女之事,約莫是霍錚提早打過號召,嬤嬤冇在禮節上太多抉剔俞眉遠,看她會了大抵便不強求,倒是在男女之事上與她細說一番,把俞眉遠聽得滿身紅透。
“誰?”霍錚沉道。
霍錚在宮裡嫁奩送到以後又來過一次,這回是著了親王冠服,慎重登門見俞宗翰,親身送來納采之禮,活雁兩對,羊鹿各一對,並其他納采之禮,由宮中禮讚鼓樂隊簇擁而至。
俞眉遠將他的發繞在指間,一圈圈卷著,嘴裡甜道:“曉得了,你越來越囉了。”
“把前麵那幾句去掉就好了,隻留……我喜好你……”霍錚戲謔一句,惹來她一記輕錘,他笑著接受了,又問,“你說有兩件事,那另一件事呢?”
徐家舅母年近四十,端倪表麵另有舊年美人景子,隻可惜在邊陲放逐多年,熬枯了容顏,皮膚已糙,額上皺紋叢生,即便穿了身繁華衣裳,也有彆於京中貴婦,然她並無半點拘束寒微,逢人便笑,亦無苦態,倒與徐蘇琰有六分類似。
而統統痛入骨髓的傷痕與仇恨,都抵不過這悠長的平和光陰與他笑裡和順,他就像一碗酒,飲之便醉,長樂不醒,融了她心中統統波折。
“我有你就夠了。”霍錚卻聽懂了,他將她抱得更緊些,“你說的這些,我早已曉得。你不必擔憂。如心說過,中毒光陰不長便不會有太大影響。再者退一萬步說,如果射中真的必定冇有,那便冇有罷。你我磨難與共,存亡不離,莫非還管帳較這些不成?彆想那麼多,待你體內毒清,我們便分開兆京。你想去哪我就帶你去哪,天涯羈旅,且共山川,不做塵凡之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