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滿盈全部房間,此中有她最熟諳的火艾草氣味,聞著就讓她感覺苦。
“阿遠,你現在悔怨還來得及。慈悲骨的毒,並不好受,而你所謂的解藥,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找不到……”楊如心垂眸最後再勸。她雖傾慕霍錚,卻也不肯拿彆人的性命來換他的命。
“是,明日回京。”霍錚從青嬈手上取走藥碗,又道。
……
“殿下如何了?”他替她拎過一桶水。
很多故事,從開端到終究,殊途同歸。
“我隻是在做一件……我想做好久,卻一向不敢做的事罷了。阿遠,嫁給我!”
深吸口氣,他壓下這些情感,再度開口,“我們要回京一趟。如心手上尚缺一味藥才氣給你配好穩定慈悲骨的藥方,那藥太罕見,隻要宮裡有。再加上我要去皇陵尋藥,必須找你父親幫手,他有下墓經曆,有他在我的掌控更大。”
俞眉遠背一僵,不敢轉頭。
明天這藥特彆苦。
聽到俞眉遠的腳步聲,她頭也不回:“阿遠,把衣裳除了,隻留主腰,躺到他身邊。”
“給我吧。你先下去,去把東西都清算了,我們明日就要解纜。”霍錚語氣很淡,淡到感受不出情感。
“苦苦苦,快給我蜜棗!”她五官皺到一起,滿口叫苦。
“啊?!”俞眉遠和青嬈異口同聲。
俞眉遠還冇反應過來,腰忽被他的手用力一攬,人朝前一撲,正撲進他懷裡。
俞眉遠隻感覺本身像架上被火烤的魚兒,石板燙得她背心火灼似的疼,她不自發切近霍錚,從他身上獲得些許冰意。
他一字一句道。
楊如心拈了根針轉頭在他身上測試長度,忽見她怔著,不由莞爾:“死都不怕,還怕這些虛禮。放心吧,他看不著你,不過……你們遲早也要……”
俞眉遠嫌惡地扭開首:“那為何走得這麼急?”
“阿遠,好了嗎?”楊如心亦掀簾而出。
語畢,她低頭:“阿遠,閉眼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霍錚浸在深褐的藥湯中,浴桶之下有特製的火窯,不分日夜地包管藥湯溫度,霍錚被熏燙得肌膚通紅,臉頰泛出赤紅色,可俞眉遠伸手去摸他時,那臉還是冰的,就像塊長年不化的寒冰。他閉著眼,似睡去般。俞眉遠靠近看他,俄然發明這個男人的模樣好得過分。他睫毛長而密,在眼下籠出一小片暗影,鼻子矗立,唇的棱角弧線完美,清楚是張極俊的容顏,可他常日裡行事作派總叫人忽視了他的模樣,隻記得他這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