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剛過五更天。”

“現在幾更了？”

我見她越說越衝動，低聲提示了一句：“現在她已不是當初三皇子府的侍妾衿娘了，該稱一句妗常在了，是端莊小主呢。”

我即使內心想把成琬心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但是麵子上還是隻能染著笑意。“幾日不見，琬昭儀的嘴倒是越來越長本領了。納蘭默會如何想本宮不曉得，但本宮曉得，本宮該好好揣摩揣摩來日新人進宮該挑哪些教習嬤嬤去教誨宮規才氣不再生出幾個如琬昭儀這般伶牙俐齒不是端方的小主。”

說罷他便執劍拜彆，連我臉上的清淚也未曾來得及看到。

回到晨光宮時，宮人從速上來服侍解了披風，點上了百花香。早在我返來前一炷香的時候，宮人便已經添置了上好的銀炭，燃起暖爐。現在返來宮中早已暖烘烘的，再加上百花香感染，讓人如置身隆冬百花叢中。

我睨了一下錦蘭，她便見機地帶著宮人下去。雪緣殿內餘剩我與嫣兒兩人。

這裡，不是都燒燬了嗎？

我整小我號令著復甦了過來，淚水已經浸濕了我的雙眸，在我的臉上肆意橫飛。我重新閉上眼睛，好久，才儘力和緩了心中的波瀾。

服侍太後用過早膳以後，太後撤了擺佈，留下我說些梯己話。左不過是敘敘地問我邇來宮裡的瑣事，另有我這三年在翠竹山莊的細枝末節。

我還將來得及細想就聽聞四周都是打殺的叫喚聲。俄然山莊裡的仆人都湧進花圃，隨之而來的是成批成批的禁衛軍。兩邊相較之下，仆人的屍身堆積如山，殘剩的人被禁衛軍的連番打擊逼得節節敗退。

都好了嗎？或許吧，京都百廢俱興，連後宮也在經曆****以後溫馨了很多。但是，有些東西，有些人，是再也不會好了。

“琬昭儀好生無私，竟尋得這般高雅去處躲起來自個賞玩也不邀本宮一起。”我冒充責怪，臉上倒是掛著恰如其分的隨和笑意。

“罷了，讓她多歇會吧。喚今晚守夜的宮人出去服侍本宮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