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後,蘇漁便欲起家,夏鳳兮問她:“你去哪兒?”
夏鳳兮見她興趣盎然地撥玩了一會兒後,麵上卻暴露了幾分驚奇之色,似是墮入瞭如有所思當中,問她:“如何了?”
固然他性子一貫冷酷,但是蘇漁也能較著地感遭到,他這一次說的“好聽”比起以往格外對付。
她絞儘腦汁地打疊起言語來哄他:“我何止操琴給孝……齊郎入耳過,雲珠、瑜寧、朱櫻,都聽過我操琴。但我操琴給旁人聽,不過是琴音罷了。唯有操琴給殿下聽,有我的一番情意。”
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
蘇漁行至琴後,纖指掃過琴絃,撥動起那清越之音:
夏鳳兮問:“你比來彈過甚麼?”
蘇漁微淺笑了一下,道:“贏利,給夫君買禮品。”
鳳凰於飛,是謂鳳和凰相偕而飛,喻伉儷相伴相隨、合歡恩愛。
她剛想要問些甚麼,卻聽他先開了口:“抱愧,我昨夜冇睡好,有些困了,想歇息一會兒。”
蘇漁不敢說話。
蘇漁不曉得她這夫君剛睡醒時這麼好逗,笑著抱他,道:“對不起。”
但是夏鳳兮多麼靈敏,他本是隨口一問,但見她俄然就如許嚴峻起來,一副乾了好事的心虛模樣,略略一想,便猜到了八九。
蘇漁有些不測,道:“我也有禮品?”
蘇漁笑著承諾:“好啊,殿下想聽甚麼?”
他問:“前天在齊府彈的?”
蘇漁有些摸不著腦筋,彷彿短短一首曲子的時候,就有甚麼東西竄改了。他的情感讓她感到陌生又悠遠,他之前聽她操琴的時候,向來不會像如許心不在焉。
可他不想被她看出他就是那麼好哄,操琴給那小我聽這類事他到底是介懷的,便決計板著臉道:“行吧。”
夏鳳兮輕釦住她的腕:“不忙,我也有禮品要給你。”
夏鳳兮這纔回過神來,道:“好聽。”
如同輕風拂過湖麵,緩緩道來,又若淙淙流水,安好而曠達。
夏鳳兮神采頓時黑了,道:“不聽了。”
他不看她,隻道:“花言巧語。”
夏鳳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耳背頓時泛上了緋色,卻低聲道:“……彆亂比方。”
蘇漁這纔看向他,她緩緩地笑了,卻道:“我父親與左澄琴師乃是忘年之交,老先生愛琴如癡,府上保藏不乏世之珍品。我於老先生門下肄業時,也曾有幸撫弄過一二,自認於琴之一道,也算是見過些世麵。但是此琴一響,繞梁不斷,萬籟悠悠,實乃六合之美人,倒讓我感覺本身孤陋寡聞了。這琴隻怕是代價連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