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碰到，他卻展開了眼睛。

李譽大驚，忙去掩他的口：“噤聲！這類話也是你我能夠說的？把穩隔牆有耳、肇事上身！”

李譽與他是總角之交，情同手足，也來為他送行。

她看了他好久，到底冇忍住，伸手欲碰一碰他長長的睫毛。

他非常為這位好兄弟可惜，歎道：“真是不幸啊，你本是禦前郎官，前程光亮，現在卻被貶到那窮鄉僻壤，不知何時纔有出頭之日。若你遠在桐陵故鄉的雙親得知這個動靜，不知該是多麼絕望！早知如此，非論前日你如何求我，我都不該幫你去楚王府找她。所謂紅顏禍水，當真不虛，都是阿誰女人害了你。”

蘇漁被他抓了個正著，很有幾用心虛，但是麵對垂手可得的如此美色，又不免心生貪愛，不捨得就此作罷。

貳心中痛恨，言辭也不由得激越起來：“蘇漁mm本該是我的老婆，但是有人卻仗著位高權重，搶走了她。可惜我力單勢弱，無可何如，我隻盼上天有眼，讓惡人終得報應！”

她笑得樸拙又有害，道：“睫毛真長，好標緻，就像是胡蝶的翅膀一樣。”

她俯下身去看他，淡色的日光灑在他的麵上，照得他冷白的膚色幾近透明。朝陽下看起來精美得不像真人，倒像是巧匠精雕細琢的美女。

蘇漁嚇了一跳，連手也忘了收回來。

夏鳳兮看了一眼停在他麵前的手，又看向她，問：“想做甚麼？”

他擺佈張望，見四下悄無聲氣，方纔稍稍放心，抬高了聲音歎道：“上流的天下就是如許肮臟，男為色，女為財，說到底，一場買賣罷了。蘇女人總有一天會悔怨，她被浮華迷了眼睛，不能掌控本心，錯過了你如許竭誠的情義。”

他初初醒來，另有幾分惺忪的睡意，彷彿當真對她的行動感到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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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淩晨，齊孝然便要赴虎帳應卯，隨軍一道北上薊城。

齊孝然固執道：“我不會放棄，我遲早要把蘇漁mm救出來。我信賴，她總有一天會看清，誰纔是至心對她好的人。我有預感，蘇漁mm終會是我的老婆。”

她心下一橫，乾脆破罐子破摔，指尖探向前去，意猶未儘地碰了又碰，才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齊孝然神采黯然，卻道：“她不是那種人，是有人花言巧語地矇騙了她。也難怪，像他們那些天孫公子，都是混慣了風月場的，利用蘇漁mm那樣純真的女人，還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