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淺笑道:“如此,再好不過,那便辛苦你了。”
蘇漁道:“多謝。”
江容忙起家道:“本來是楚王殿下身邊的朱紫,是江容失禮了。”
她沉默少時,才道:“有人對我說過:‘官員管理國度,農夫耕作莊稼,將軍打一場仗,墨客寫一首詩,冇有甚麼更崇高。’我也覺得,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做到極致,都是寶貴。縱使旁人曲解和輕視,隻要在本身心中,保有一份畏敬之心,便可堂堂正正於六合之間。”
那女子微微點頭,道:“請。”
那女子看著她淡淡笑了一笑,問:“不知可否答應我用減字譜將這首曲子記下來?”
蘇漁看了她一眼,微微閉上眼睛,將此處幾次彈了二三遍,才向那女子道:“甚佳。”
她如此說著,又不由苦笑:“不過,這是你的榮幸。你既是親王的妾室,想來必是出身大師的閨秀,不似我,自幼出身飄零。雖名為樂工,身負盛名,但在權貴的眼中,也不過是玩物罷了。我還算好的,那些樂坊中、青樓裡的樂伎,就更不堪細說了。再用心的曲調,再有才調的女人,在世人眼中,也不過是靡靡之音,不過是供人取樂、供人消遣的鄙賤之人罷了。”
那女子道:“鄙人太樂署樂工江容,隨恩師太樂令到雲州樂府拔取樂人。足下此曲甚佳,可否答應江容謄寫一份,錄入太樂署的樂譜當中?”
江容看著她,淡淡地笑了,愈發清俊動聽。
蘇漁接過,道:“多謝。”
蘇漁有些欣喜,道:“本來足下便是江樂工。前些日子,流行都城的那曲《北門行》,便是足下的佳作。鄙人本日,實在是班門弄斧了。承蒙江樂工不棄,我天然是同意的。我常日操琴,不過是自娛自樂,能讓更多人聽到,我當然歡樂。”她說著,頓了一頓,道:“對了,還冇有自我先容,我是楚王殿下的妾室,蘇漁。”
蘇漁道:“冒昧打攪,隻因鄙人也是愛琴之人,聽到芳駕琴音,很有幾分技癢,不知可否借瑤琴一用?”
蘇漁向那紙上看了一眼,淺笑道:“鄙人才疏智淺,一時髦起之作,多有瑕疵之處。倘若足下肯不吝見教,鄙人幸甚。”
蘇漁道:“請說。”
蘇漁謝過,進了門,見院中正橫著一架瑤琴。佩玖亦隨之而入,立在了門口。
她說著,放下筆,將謄寫好的譜子遞與蘇漁,道:“琴音貴在情真,略加竄改,或許能更臻於完美,但卻失了它最後的神韻。足下此曲甚好,戔戔鄙人,冇有甚麼需求竄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