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輕極淡的一句話,卻含著無窮殺機,讓宮人們紛繁提起了心,恐怕被辰王所扳連。
“回皇上,辰王似是有急事,此時人已經到了內宮門口了。”張嵐沉聲開口,臉上帶著一抹凝重,如果辰王懷有不軌之心,那禁衛軍定當儘力庇護皇上,萬不能讓辰王鑽了空子。
“猖獗!”一陣勁風傳來,一向描龍紋圖案的金樽茶盞猛地扔向上麵的辰王,內裡滾燙的茶水潑了辰王一身,絳紫色的朝服一道道暗色的水漬,內裡罩著的紗衣上更是灑滿了茶葉,而茶盞砸在辰王的胸口後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碎片濺落在大殿的每個方向。
這內裡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均是極重的罪惡,隻怕在玉乾帝的心中,本日是非要嚴辦辰王不成。
辰王身姿筆挺跪於大殿之上,目光果斷不移,神采冷肅中卻又帶著一抹焦心,聲音雖冷酷但暗含著一絲孔殷,“皇上,微臣聽聞元德太妃在皇陵被刺客所傷,現在傷勢嚴峻,微臣懇請皇上恩準微臣前去皇陵看望元德太妃。”
“回皇上,未曾。事情告急,微臣留下其他守陵軍嚴守皇陵,單獨一人前來皇宮稟報此事。”周駛雖不善於對付朝堂之事,但心中卻也知皇上與辰王之間冰火不容的乾係,豈會做出如許的蠢事,自掘宅兆?
那個能想到辰王本日竟會這般有禮?
“你且去回了辰王,就說朕已經歇下了,天大的事情,明日早朝再議。”玉乾帝又豈會任由辰王牽著鼻子走?一句話便能夠將辰王擋回,一句話便將統統的事情壓下,這就是皇權,無人能夠違背、也無人敢違背。
“很好。”周駛的作法,讓玉乾帝非常對勁,當下開口獎飾了一句,隨即便又沉入深思中。
說到最後,玉乾帝的聲音微揚,帶著大怒與指責。
“何事?”玉乾帝聲音降落,卻模糊帶著不悅,想來定是因為元德太妃的事情。
時候一點一滴地流走,內裡的天氣也垂垂暗淡下來,餘公公見大殿內光芒太暗,忙對一旁的宮人們使了個眼色,站立好久的宮人當即悄聲退向四周的燭台處,撲滅那一支支紅色的蠟燭,隨後罩上燈罩,暗淡的大殿刹時敞亮如白天,與內裡的天氣構成光鮮的對比。
“回皇上,辰王入宮請旨麵聖。”張嵐始終守在殿外,對於殿內的說話天然聽到一些,心中略有些躊躇,卻還是照實說出辰王的事情。
“是,皇上。”張嵐得命,手中長劍已出鞘,劈麵朝著辰王而去。
半晌,大殿內才緩緩響起玉乾帝冷然的聲音,“此事可隻要守陵軍曉得?你前來皇宮前,可有派人前去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