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說得對！好好好！”老友感慨著，跟他碰了碰汽水瓶。

“你這老王八！讓你閉嘴冇聞聲！”夏六一一邊罵一邊追著他打。兩人從鋪子裡追到街上，跑在前頭的跛沙差點撞上一輛停在路邊的法拉利豪車。

“那是翻蓋的，我的是滑蓋的。”

“呀呸！”那老友歎道，“這叫甚麼好日子？坐監坐了二十年，出來五六十歲了，最好的韶華都在牢裡過了，我看我這輩子啊，那就是一個慘字！”

正這時有兩位年青的女客在果攤前探頭探腦，夏六一眼尖瞟見了，從速站起來喊，“你們好啊！買甚麼？”

夏六一牽著何初三的手直往人群裡擠，還用糟糕的淺顯話跟被擠到的旅客“梨好！梨好！對無起！”，歡天喜地地到處張望。何初三笑著看他的背影，就像在看一個十四歲的小少年，那裡看得出四十幾歲人的影子。

“我不玩這些。”

夏六一一邊存一邊說，“待會兒多買點禮品，明天去看阿爸阿媽吧。”

跛沙一邊爆笑一邊邁開老腿，跳起就跑，扯著嗓子嚎了起來，“夏主夫給他媳婦煲了個甲魚湯，然後下樓去買鹽，蹲在街邊玩遊戲入迷忘了回家，把他家整層樓全給燒完了！哈哈哈哈哈――！！”

夏六一聽到了那聲冷酷又挑釁的氣音，並不覺得然。他扶著跛沙走了歸去，臨走時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車內，隻瞥見一頭染得鮮紅的頭髮。

夏六一虎著臉：“你再提槍彈肌我”本來想說我要揍你，又怕被何阿爸打爆頭，“我要親你了。”

“如何這麼多大陸人？”

“我是說真的，哪兒肉麻了”何初三還要黏著他膩歪，夏六一眼一尖，“牛雜！那邊有賣牛雜！”抓起他的手從速往那兒跑。

夏六一頭也冇抬，一手笨拙地按著按鈕，另一手一掄，精準非常地捏住了他的嘴唇，“一天隻準提k仔三次，多了我要揍咬你。”

但是他滿肚子都被何初三灌滿了熱乎乎的東西，上麵在剝濕淋淋的芒果，上麵合不攏的出口還在濕淋淋地往外流淌。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無法地裹緊薄薄的床單，往沙發上一躺。晨早的陽光溫潤，海風微拂，露台上前幾年顛末端一番新裝修，鋪滿了木質地板，到處都是花花草草、枝枝葉葉，綠意濃濃。他微微闔眼看著周遭的統統，模糊聞聲何初三在樓下與工人說話，聲音暖和而清雅。

“滾滾滾！”

何初三真不曉得他在南丫島有屋子的事。當年夏六一被判入獄的同時，還需交納钜額罰款，除驍騎堂總公司以外的小我資產都被拍賣了。何初三當時因為揮灑令媛忽悠喬爺和老掌櫃，有力參與拍賣，過了好些年，才垂垂地有了充足的財力將兩人租住過的屋子、夏六一的村屋、青龍的彆墅挨個挨個地買了返來。如果曉得夏六一另有那麼一套屋子，他必定早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