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時見雲想容正坐在臨窗的金絲楠木妝台前梳頭,便到一旁幫襯著。心下倒是在想:還是夫人曉得禮數,就算再不喜的人,見麵也要保持儀態端莊,那裡像外頭那不懂端方的?她曾經見過綿綿女人明白日裡不梳頭,披垂著長髮衣衫不整的斜倚在客院的院門前叮嚀小丫頭要吃要喝,那模樣就與在青樓裡“等活”的ji\女冇甚麼兩樣。衛二家的對那位與沈奕昀眉眼類似的白爺更加不喜了。物以類聚,能看上這麼一個女人的人,也雅不到那裡去。
小丫頭道是。
“夫人能與閩王結拜,又能讓伯爺專寵你一人,那裡不短長?我戀慕都來不及。”
“綿綿女人?請坐吧。”
“白爺是伯爺的義兄,伯爺看重白爺,當他親兄長一個樣兒,綿綿女人既是白爺的心上人,自可當伯府為家。”雲想容語氣和順,非常馴良。
“好。”
一旁的柳媽媽、衛二家的、英姿和玉簪聽著便感覺很不對勁兒。這是甚麼話?說的竟像是夫人用心勾搭旁人!英姿方要開口為雲想容說話,雲想容已經先笑了:“綿綿女人談笑了,你與白爺天造地設的一對,已是獲得旁人羨慕不及的寵嬖,又何必戀慕旁人呢。”話鋒一轉,體貼的問:“這些日我不在府裡,也未曾為女人辦理,女人住的可還慣?”
安胎藥她向來都是定時按晌的吃,不敢有分毫含混的。
“孃親。”雲想容淺笑輕喚,聲音有初醒的嬌庸。
英姿和玉簪在屋子裡笑鬨起來,女人家銀鈴般的笑聲傳到院中,讓院中的孫媽媽和衛二家的等人聽了內心都非常暢快。
待綿綿分開,英姿才道:“夫人做甚麼如此謙讓她,這類女子就該給些色彩看看。”
雲想容兩頰飛上紅霞,誰猜想衛二家的會將甚麼“寶”之類的話說的如此直白,英姿和一旁的玉簪已是笑了,也非論雲想容是否羞怯,就與衛二家的談笑起來,單說她說的好。
柳媽媽倉猝下去預備了。
英姿和玉簪對視一眼,這位綿綿女人說話不經大腦,如何將夫人說成伯府一霸了。
“多謝夫人掛念,府裡甚麼都好,我那裡有住不慣的,隻是夫人不在府裡,未經答應不敢隨便走動,隻覺悶得慌罷了。”綿綿眼神哀怨,倒像是受了白莫離的束縛非常委曲。
孟氏少見雲想容有如此依靠她的時候,疇前大多是她在依靠她,心下感慨萬千,摸摸她的混亂的長髮道:“要做孃的人了,還撒嬌?奕哥兒如果曉得了看他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