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立時大窘,想找出一件能證明本身身份的東西。但一則他雙手雙腳仍然被綁著,想動也動不了;二則他身上也冇帶著印璽之類的東西,還真的冇法證明本身就是信王。他隻得大聲叫道:“我真的就是朱由檢!不信的話,把我帶回前屯,一問便知!”
祖大壽忙賠笑道:“殿下,您還是先回前屯歇息,末將等去追也就是了。”
祖大壽這纔想起這個外甥,不由得勃然大怒,一腳將他踢了個筋鬥,又作勢欲打道:“不成材的東西!我叫你來救駕,你如何也不問問清楚,幾乎誤傷殿下?”
但是此時的叛軍已如喪家之犬,哪另故意作戰?是以隻要十數騎對他斷念塌地的佟家親兵留了下來,餘者還是向前疾走。
吳三桂定睛一瞧,不由失聲叫道:“母舅!”
吳三桂嚇得體如篩糠,躲也不敢躲,隻是連連叩首道:“殿下饒命,母舅饒命!小將實不熟諳殿下,故此才產生曲解!”
吳三桂倒也不再追逐,縱馬來到朱由檢跟前,叮嚀士卒給他取出了口中的破布,冷冷地問道:“喂,知不曉得信王殿下現在那邊?”
他一邊說,一邊倉促地在村莊中巡查了一番。那些慘遭虐待的婦女,大多已被踐踏至死,隻要幾個尚未斷氣,也是目光板滯,奄奄一息。見此景象,朱由檢更是肝火沖天,痛苦地長嘯一聲,卻冇法遣散滿腔憤激!
朱由檢驚奇地低頭一看,這才發明本身的明黃色長袍已經被扯得一條一條的,想是之前在叢林中疾走之時,被富強的鬆樹枝掛爛了。厥後他在儘是鮮血的雪地中滾過,又頭撞大樹,碰得滿臉是血,狼狽不堪,早已看不出本來的樣貌。
這時,那位“鐵頭”吳三桂也傻了眼,從速上馬跪於祖大壽身後,渾身抖成一團,連句話也說不出來,全無剛纔的凜冽威風。
固然心中略有不爽,但畢竟人家救了本身,朱由檢也不好過分非難。是以隻得雙手將祖大壽攙起道:“將軍於我有拯救之恩,何罪之有!”
佟圖遠強忍著巨痛落荒而逃,其他叛軍兵士也偶然戀戰,亂鬨哄地跟著他向北敗去。
來者也不答話,疾奔過來滾鞍落馬,先解開朱由檢身上的綁繩,再大禮參拜道:“末將祖大壽救駕來遲,求殿下恕罪!”
目睹兩匹馬的間隔越來越近,佟圖遠將長劍高高舉起,正要揮臂砍下,卻感覺腦門一熱,緊接著耳入耳到“砰”的一聲,便甚麼也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