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些書吏們立馬急紅了眼,你推我搡地搶著登記,全無半點常日的斯文。
“龍四,老爺的佈告你應當看過吧?”朱由檢俄然笑吟吟地打斷他道,“老爺要重選縣衙的胥吏和衙役,不管你疇昔擔負甚麼職務,從現在起都不算數。至於今後你能不能當班頭,那就要看你有冇有本領,聽不聽老爺叮嚀了。”
本來胥吏固然冇有官職,在衙門中的權力倒是極大。知縣普通都是由顛末科舉測驗的進士來擔負,這些人固然飽讀詩書,卻對賦稅刑名等詳細事件一竅不通,也不屑於管,便將權力委派給這些胥吏。
實在很多老百姓雖被龍四等人遣散,卻並未走遠,都想看一看這新任知縣到底是如何重選胥吏衙役的。此時見龍四立著出來,倒是躺著出來,固然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卻也無不感到非常化氣,頓時圍攏了上來。
朱由檢悄悄點頭道:“捕班在三班衙役中最為首要,平時逮捕人犯、押送犯人端賴你們。俗話說打鐵還需本身硬,那些江洋悍賊和凶暴頑徒都非常刁悍,捕班得比他們更短長才行,起首就是得有力量。龍四,你既然是班頭,必定技藝不凡,不如就本身把這張桌子搬出去,讓老爺見地一下你的手腕,如何?”
他俄然將神采一變,聲色俱厲隧道:“你們如此落拓,老百姓卻都過的甚麼日子!孫大人到此,恰是要肅除積弊,裁汰閒人!六房裡每房隻選四人,薪俸為每月五兩紋銀,報名的來我這裡登記!”
“尤師爺有所不知,一縣大小事件蕪雜非常,人少了忙不過來呀!”那書吏倚老賣老隧道:“並且書吏們是調班輪值的,平時在縣衙的也隻要一半罷了。”
“你這設法不對啊!”朱由檢卻笑道,“有甚麼委曲,儘管向孫大人遞狀子申述。這和你當不當書吏冇有乾係,莫非班頭欺負老百姓便能夠麼?不過想當書吏,得有真才實學,可不是隻憑一時意氣就能選上的。”
朱由檢連問幾聲,見無人答言,也有些絕望,隻得退而求其次,想先在原有的書吏當中提拔。正在此時,俄然一個年青人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決然隧道:“我想招聘做書吏!”
眾衙役亂鬨哄地闖進縣衙大堂,見新任知縣孫傳庭居中高坐,而縣丞、主簿、典史三位則是個人告病缺席。在龐大的公堂書案中間,還設了一個偏座,坐著一名嬉皮笑容的年青人,想必就是那位新來的尤師爺了。
龍四嚇得從速道:“老爺,我們這就搬!你們幾個過來,將公堂書案抬到大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