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群稍稍安靜，王文彬從速道：“這隻是第一條，前麵另有兩條呢！”

趁著葉青蓮一回身，龍四在她的豐臀上狠狠地捏了一記，縱聲狂笑道：“他一個癱子你怕他怎的？他如勇敢動你一根指頭，你龍四爺活剮了他！”

“真的免除徭役了？不消累死累活地去修河工了？”有些人還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王文彬便頓挫頓挫地持續唸叨：“第二條，縣衙統統胥吏及衙役一概臨時下崗，定於本日中午三刻，在縣衙大堂重新競聘！屆時不拘男女老幼，皆可報名插手競聘，一經任命，即按標準每月發放薪俸！第三條，本縣自本日起，集合審理陳年舊案。百姓如有委曲告狀者，請速將訴狀遞至縣衙！…”

“唉喲，龍四爺，您老明天這是如何了，哪來這麼大的火氣？”老闆娘葉青蓮見躲不疇昔，也隻好淺笑著迎上來道，“您這渾身技藝的，可千萬彆動手太重，人家還希冀著這死伴計乾活呢！”

日近晌午，這春日的陽光固然還趕不上夏季那麼暴虐，但曬久了也讓人舉得渾身炎熱，昏昏欲睡。

“那你倒是快唸啊！”世人吃緊地催促道。

龍四抹了抹嘴道：“弟兄們，去會會這位孫知縣！對了，傳聞知縣剛請來一名尤師爺，才隻要十五六歲，那佈告就是他寫的。我們平時和知縣打交道不會太多，倒是少不了與這位師爺打仗。這頭一次見麵，必須得把他鎮住！到時候你們都聽我的！”

見世人散去，衙役們也簇擁著龍四，走進縣衙劈麵的一間茶館。龍四挑了張位置最好的桌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茶館的茶客們見他出去，無不如同見了瘟神，絕大部分都從速溜了出去。

這年青人名叫王文彬，也隻不過是個敗落秀才。因多次鄉試不中，家中早讓他敗得一貧如洗，故而平時誰也瞧不起他。此時他見世人如眾星捧月般對他翹首瞻仰，讀書人的虛榮心頓時獲得極大滿足，精力大振道：“你們可聽好，我隻念一遍，冇聽清的我可不管了！”

打人的恰是涇陽縣捕快班頭龍四。這傢夥生得膀大腰圓，一張紫紅色的大臉之上，密密麻麻地滿是麻子坑；在大坑小坑之間，還填出來了無數血紅色的痘痘，的確如同烙餅糊鍋普通，讓人見之慾嘔。

“可知縣的佈告已經貼出來了，老百姓也都曉得了。萬一真的有人和我們搶飯碗，那可如何辦？”一個衙役擔憂隧道。

眾衙役轟然應諾，便一齊出了茶館，湧進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