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同許顯純前來驅逐的其他錦衣衛官員,見了周奎這副模樣,無不感到非常好笑,隻能強自忍著。許顯純卻聽胞弟許顯真說過,這周奎固然描述鄙陋,倒是個深藏不露的妙手,當即加了十二分的謹慎,搶步上前大禮參拜道:“卑職許顯純,驅逐清閒伯大人來遲,萬望恕罪!”
“節製甚麼的是談不上。”周奎滑頭地眨著小眼睛道,“但是此次鄙府遭襲,幾乎傷了信王千歲和娘孃的性命,萬歲是大為大怒,將我傳出來好一頓怒斥!可也由不得萬歲不活力,想我周奎,好歹也算是錦衣衛的頭頭,現在卻叫賊人把老窩給掏了,還死了那麼多錦衣衛的弟兄。許大人,您說我這張老臉還往哪擱啊!”
許顯純當即帶著周奎疇前堂出來,穿太重重院落,來到位於詔獄中間處的天字號牢房,對周奎先容道:“楊漣、左光鬥、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顧大章六名犯人,皆拘押於此。”
在詔獄的前堂內,錦衣衛都批示僉事許顯純慵懶地伸了伸腰肢,打了個長長的嗬欠。他方纔提審過一批重犯,正要回府安息,俄然一個錦衣衛百戶入內急報:“啟稟僉事大人,清閒伯、批示副使周大人到了,正在詔獄外等待!”
許顯純無法,隻得叮嚀本日在詔獄當值的一名錦衣衛千戶道:“聞聲冇有?下午找人將牢房裡好好打掃一番!”
許顯純見這尊神仙請出去還送不走了,固然心中早將周奎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可又想不出合適的來由回絕,隻得謙恭隧道:“謹遵大人之命。”
他原覺得說了這一番話,周奎就應當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然後知難而退了。孰料周奎卻把脖子一梗,急道:“許大人此言差矣!這是多大的事情,王妃娘娘在我府上差點把命給丟了,我現在另故意機嫌牢房臭?再不從速破案,恐怕我都要住出來了!”
許顯純本來極不甘心讓周奎插手詔獄事件,但畢竟周奎是本身的頂頭下屬,此話又冇法出口,隻得找藉口道:“但是大人,那牢房當中陰冷腥臭,您身份高貴,不宜輕入啊。卑職來日定會抓緊審理,再將審案的詳細顛末清算成卷宗,送至大人府上。”
周奎滿麵笑容地攙住許顯純道:“使不得,使不得!這大過節的,許大人和各位同僚還在為國*勞,周奎是萬分佩服,萬分佩服啊!”
這一天格外埠冷。即便到了正中午分,慘白的陽光仍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