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同許顯純前來驅逐的其他錦衣衛官員,見了周奎這副模樣,無不感到非常好笑,隻能強自忍著。許顯純卻聽胞弟許顯真說過,這周奎固然描述鄙陋,倒是個深藏不露的妙手,當即加了十二分的謹慎,搶步上前大禮參拜道:“卑職許顯純,驅逐清閒伯大人來遲,萬望恕罪!”
他先是呷了口茶,讚成了幾句,才慢悠悠隧道:“許大人,您也曉得,我周奎本是一介草民,隻因沾了女兒的光,又蒙萬歲聖恩,這才掛了個批示副使的名兒,實在是不會管事,也不肯管事的。我們錦衣衛的公事,又都是事關社稷安危的大事,各位大人又夙來儘忠職守,也用不著周奎胡亂批示。”
前段時候,這周奎倒也很有自知之明,就任以後,連北鎮撫司的大堂都冇去過,就更不要說這陰風慘慘的詔獄了。許顯純等人也樂得他不來,仍然是我行我素,清閒安閒。
許顯純當即帶著周奎疇前堂出來,穿太重重院落,來到位於詔獄中間處的天字號牢房,對周奎先容道:“楊漣、左光鬥、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顧大章六名犯人,皆拘押於此。”
“阿誰天然,卷宗現在前堂。”許顯純忙道,心想這卷宗又冇甚麼都雅的,不過是每日用刑多少,犯人不肯招認。既然你情願看,那就讓你看個夠。
這一天格外埠冷。即便到了正中午分,慘白的陽光仍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他原覺得說了這一番話,周奎就應當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然後知難而退了。孰料周奎卻把脖子一梗,急道:“許大人此言差矣!這是多大的事情,王妃娘娘在我府上差點把命給丟了,我現在另故意機嫌牢房臭?再不從速破案,恐怕我都要住出來了!”
許顯純本來極不甘心讓周奎插手詔獄事件,但畢竟周奎是本身的頂頭下屬,此話又冇法出口,隻得找藉口道:“但是大人,那牢房當中陰冷腥臭,您身份高貴,不宜輕入啊。卑職來日定會抓緊審理,再將審案的詳細顛末清算成卷宗,送至大人府上。”
“那如何行!”周奎皺起雙眉道,“許大人,案子久拖不決,萬歲和廠督大人如果指責下來,我們可吃罪不起啊!我看其他的案子無妨放一放,先把這案子辦清了再說。許大人,此時可否提審楊漣等六人?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周奎翻了翻眼皮,沉吟道:“許大人,該不會是這幾名犯人用心裝死,遲延時候吧?不可,我想去親身看一看!凡是他們有口氣在,就必然要抓緊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