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鐮為勳國公,兼樞密院副使,軍功赫赫,阮恭臣在兵部任職,阮鐮弟兄亦都在軍中為將,立下汗馬功績,更有很多武官都承過國公府的恩典,受過阮氏一係的恩德。而這兵戈的人,那是過命的友情,派係之安穩,比文官黨派難拆得很。
流珠垂眸一想,忽地嗤笑道:“官家不是最善於逼供麼?捏造證據,對於官家來講,多數也不是難事。”
未幾時,幾位臣子徐行拜彆。流珠由關小郎領著,步入前殿,傅辛抬目睹了她,卻不吭聲,隻是垂眸批閱奏章,流珠便也不說話,兩人就如許相對無言。直待得流珠雙腿幾近站麻了時,傅辛擱筆,一把將她摟至懷中,流珠隻聞得一陣龍涎香氣撲鼻而來,緊接著不便處便結健結實捱了幾下巴掌,打的啪啪作響。
流珠寂靜半晌,溫聲道:“官家的教誨,兒記下了。”
傅辛沉默半晌,稍稍鬆開了她,隻半環著她的腰身,看似非常倦怠,揉了揉兩側額角,道:“朕剛頒了聖旨,今後今後,這科舉,考的便都是策論了,便是有人反對,也攔不住朕。方纔阮鐮提及阮釗等的事兒,欲要詰問明細,朕對付了半天,教阮鐮神采非常丟臉。而這國公府上的人,近幾日巧立項目,一波接著一波來尋皇後,也都被朕攔了下來。”
國公府的繁華,是早幾朝便播下了種子,在先帝時興旺而發,到了傅辛這一朝,已經是根深蒂固。雖說這宋朝崇文輕武,但是邊關大小戰事不竭,隻要有仗打,隻要打敗仗,國公府便隻會愈發昌隆。拔了一個阮釗,一個秦奉時,固然對阮鐮來講實是重創,但還遠遠說不上是斷了國公府的左膀右臂。國公府真正的左膀右臂,還在彆的處所。
流珠心上稍安,卻還是驚奇不定,待得徐*出去後,見她唇色發白,衰弱不堪,流珠滿心悲忿終是化成了不忍苛責,隻是令她坐到榻上,又命郎中給她診脈,並接連問道:“你這丫頭,胡亂跑甚?孩子呢?你去找薛微之了?”
流珠續道:“榜眼是薛微之,他將近和秦家五娘結婚了,官家親口許的婚事。兒不喜好他,不想多提。且說那探花郎崔坦,實在是個怪才,曉得不是詩書,亦不是經學刑法,肚子裡儘是些偏門的學問。官家在卷子裡出了些演算法和天文的怪題,隻他一個,全數答對。他三十多了,傳聞疇前不善詩詞,考了好幾次,此次趕大運纔算是進了京試。官家這一改題目,倒是造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