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臣是常客,因著貌比潘安宋玉郎,脫手又非常豪闊,很受女人們喜好,可謂是煙花寨內的大王,鴛鴦會上的主盟。他一看哥哥的眼神,便瞭然於心,道:“我見哥哥不喜女色,疇前還嚷嚷著說不肯結婚,便是成了親,一也不寵嫂子,二來也不納妾。弟弟我這內心頭,奇特得很,還測度哥哥喜好那男小倌兒呢。可惜官家前些年下了令,禁了男倌,雖說這越蘇書院有個金十郎,但……”
阮恭臣一聽徐道甫這名字,不由得嘲笑起來,本來是個便宜自矜的冰臉郎君,此時也被激起了肝火。
中間歌女和著琴絃,手搖銀鈴,嬌聲吟道:“風雨江頭思故交,東南煙水濕芳華。宛溪東岸垂楊樹,想見煙眉亦解顰……”
流珠垂眸,道:“設這麼多門道,你也不累。”
柳鶯還未顯懷,脾氣卻顯了出來,整日吆五喝六,非常難服侍。徐道甫對柳鶯的興趣又減了下來,恰逢南妓來了都城,便被同僚們拉去見地見地。這一見地,還真讓徐道甫找著了個寶。
這代流蘇與阮流珠名字類似,身形附近,一雙眼睛都是帶點兒褐色,帶著點兒剛,也帶著點兒柔。最關頭的是,比起阮流珠那讓人隻敢遠觀的氣質,代流蘇但是香香軟軟,靈巧共同得很,讓徐道甫迷了心竅,把錢全都投出來了。
凡是有兄弟二人,娘老是對弟弟偏寵些。國公府家大業大,既然有哥哥阮恭臣在朝為官,馮氏便不想讓小兒子良臣受這份罪。恭臣,那是恭敬的臣,良臣實乃良辰,看看良辰美景便是。
卻本來流珠家裡那小妾柳鶯診出了有喜。流珠內心不免生疑,可見徐道甫歡天喜地的模樣,曉得是不是他的孩子,他當是再清楚不過,便壓下了思疑,好生待起柳鶯來。
傅辛搖點頭,重重一歎,麵上儘是怠倦。批了幾本奏摺後,他忽地拉了美人入懷。殿內四下無人,空寂得很,美人隻聞得君王在耳側低語道:“你不能怨朕。朕有朕的顧慮,一步也不能行錯。”
阮良臣笑了:“好好好,哥哥最是端莊人。哥哥爹爹給國公府掙的名聲,可不能讓我和那幫親戚給毀了。”他頓了頓,晃了晃酒盞,低聲道,“恭哥哥,嫂子骨頭硬,是個淩厲人物。這裡的女墨客,卻都是香香軟軟,嬌俏懂事。你方纔看的阿誰,傳聞是外洋來的洋人女子和我們宋朝男人生下的孩子,有宋朝女子的溫軟清秀,也有洋人女子的長腿大胸,乃是天生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