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嫂則笑道:“隻可惜傻大姐兒是真傻,被家裡阿婆完整圈養了起來。那阿婆曉得這親家公是個討嫌的,又見傻大姐還算誠懇,除了腦筋不靈光外,隻要跟著好人,就能學好,便一向攔著大哥遞來的動靜。以是啊,傻大姐甚都不知,被養的白白胖胖,淨等著生孩子哩。”
傅辛沉沉笑道:“珠兒倒教起朕如何仕進家了,實在討打。”說著,他又將她打橫抱起,薄唇在她臉頰上蹭了蹭,隨即便往流珠地點小園的隔壁走去,並道:“朕就住在你隔壁,來往非常便利。珠兒本日就住朕那兒吧。”
阮鐮確是未曾食言,溫泉那日冇過量久,便將身契遞了過來,亦寫了手劄,言明而後連氏再不是他的妾室。連氏接了身契後,自是喜極而泣,但到底與加菲爾德另有幾分陌生,不好頓時同他一起住,隻是漸漸打仗著,過了一個月不足,加菲爾德搬出了郡王府,買了院子,同連氏住在了一起。
她冇好氣地閒閒說道:“不必比了。兒認輸還不可麼?”
流珠低低說道:“這位子,是官家拚了命要坐的,冇誰逼著,那就且好好做罷。”
傅辛稍稍眯起眼來,挑了挑眉,但直直望著她。流珠被他那看似暖和,卻分外沉晦的視野,盯得背脊生寒,半晌後才聽得那男人意味深長隧道:“且饒過你一回。畢竟,來日方長。”
幾人正說著,便見四喜有些鎮靜地跑了出去,喘著氣道:“京裡人都傳著呢,北麵那蠻子俄然就打過來了。傳聞那些蠻子頓時工夫好,又是俄然打來,邊疆的軍隊猝不及防,很有些手足無措。現下有說贏了一場的,有說又丟了一城,折損甚大的,謊言四起,也冇個準信兒。二孃如果成心,不如去宮中問問動靜。”
數日過後,已是六月初時,氣候愈熱,而拜彆漸近。六月初四這一日,細雨飛煙間,流珠領著強忍淚意的瑞安與快意,撐著油紙傘,立在簷下。而徐子期握著韁繩,於高頭大馬之上,睫毛上尚掛著雨珠兒,逡巡半晌以後,終是策馬揚鞭,懷中揣著流珠未曾繡完的護符,頭也不回地奔赴宮城,與同僚集結去了。
阮鐮一聽,似是有些訝異,隨即沉默半晌,便道:“我曉得你的意義了。待我回府,便將你孃的身契遞到你府上去,旁的事,也自會安排安妥。隻是從今今後,人家提起你,還是會說是我的女兒,這一點,不成能有竄改,你可明白了?”
也是同一日,*跟著傅朔,及一乾公使、皇商,已經到達遠洋之地,乘上新建不久的大宋龍船,揚帆出發,奔向了陌生的、冒險的、充滿了顛簸亦滿載著光亮的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