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過節便是,提甚麼官家。流珠歎了口氣,隻笑著對付道:“那兒人太多了,擠擠挨挨的,一點兒意義都冇有,再說了,你才幾歲,飲不得禦酒。娘帶著你去東街看燈可好?東街那邊人不算多,燈還都雅,娘也都雅緊了你,以防丟了這麼個大胖小子。”
“不必了。兒,兒也不是真的要睡,隻不過看著看著,這睏意便來了。”流珠趕緊敷衍,可誰知徐子期卻一把扯了她麵前的年貼,沉聲道:“二孃也是成心機。這年貼都擺反了,不知你是如何看的?”
元宵節不出門看燈會,那這節就跟冇過一樣。汴京放燈六夜,家家燈火,到處管絃,流珠剛來時,作為一個見慣了大場麵的當代人,也曾被這刺眼的節日盛況迷得移不開眼來。而這瑞安與快意,天然也對這燈會非常等候。
元宵節,實在是宋朝的狂歡節。在傅辛這一代之前,每逢元宵,汴都城中的每戶人家都會獲得官府派發的錢酒燈燭,而到了先帝暮年,打了幾次仗後,國庫實在嚴峻,這過節福方便大幅度減少,及至傅辛,便完整不給錢了,隻要酒和燭。
徐子期微微一笑,手指微撫利刃,溫聲道:“這裡頭的舊事,你倒是不知。徐老三雖是我親父,可我卻恨他入骨。我孃的死,全都是他孃的錯,他也脫不了乾係。我虛歲十三便離家參軍,乃是因為這個家裡頭,全都是殺死我孃的凶手。我與他,無甚父子情分。這般提及來,你還算是我的仇人。”
流珠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恰是一隻人手,手很大,掌中長著很多繭。她一驚,趕緊昂首,隻見徐子期定定地看著她,低笑道:“二孃如何在這裡偷睡?如果實在熬不住,去榻上歇著吧。”
徐子期瞧著她的眼神,知她在心底抱怨本身呢,隻非常玩味地一笑,垂眼道:“方纔我去審了柳鶯,套出了她的實話。她的孩子,既然不是我爹的,那我們就再冇有養著她的事理。我已教捕快連夜將她押走,行刑估計就是這幾天的事兒。”
旋掃苔莓一逕香(四)
流珠對於這聲音再熟諳不過。她微一挑眉,冇好氣地回身道:“如果乾等著你來送飯,你那兄弟早都餓得冇氣兒了。家裡頭過年,總不能讓人家乾看著,兒早就命仆侍端了些餃子,分了些菜,給你那弟兄送疇昔了。你又來這裡討甚麼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