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另有這回事兒?”皇後故作詫異道,“還真有這麼傻的主子?她莫非不曉得一個正一品妃和一個皇子的賞識和做背景的分量,那是多少前朝的官員眼巴巴求都求不著的?”
瑞香語無倫次的話語,反倒是讓皇後舒心腸笑了起來,渾身高低都跟著舒泰起來,德妃這齣戲終究唱完了,這結局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你來我往的,很快白子與黑子在棋盤上相接。
一枚黑子也緊跟著在棋盤另一頭落下,“隻怕這份兒福分有些讓皇上對著靈犀宮那位內心不安閒呢?這麼著倉猝慌地去恨不得八百年才肯去一回的行宮避暑,可不就是為了博取美人一笑,心疼帝都的盛暑悶壞了我們水晶心肝兒一樣的玉昭媛!”
馮德妃清算了隨扈出行的職員名單,拿來翊坤宮給徐皇後過目。
這會兒,馮德妃悄悄地享用著茶香,“娘娘宮內裡真是臥虎藏龍!這水的火候方纔好,三沸水不老不嫩的才妙,真該讓瑞香那丫頭跟著好好學學工夫纔是!”
先帝的時候,每逢初夏必會帶走大半的後宮,世人一起浩浩大蕩移居行宮避暑。如許一來,全部朝廷的政務重心也跟著遷徙到行宮,文武群臣天然也攜家帶小地跟在禦駕屁股前麵出京避暑。與其說是避暑,更不如說是皇室和達官朱紫去遊山玩水,趁機放放風新奇新奇。
這就難怪景武帝一向對避暑行宮耿耿於懷,噁心了這麼多年。
“娘娘聖明,這一步下的妙!”看了眼棋盤,馮德妃由衷地開口。
“宮正司阿誰但是皇上欽點隨扈的?皇上日理萬機,記取前朝的文武大臣,記取後宮的嬪妃和皇子皇女,還記得起一個宮正司的女官,這份榮寵可不小啊。更可貴的是年紀悄悄就能定得住,一如既往的不驕不躁的,真是慎重!”徐皇後兩指併攏夾著一枚白子躊躇著遲遲未曾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