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女人……您這是……”

如瑾笑道：“阿誰時候已然快落鎖，她天然順水推舟不會來。隻是她不來，動靜也會遞出去，該曉得的人都會曉得。”

碧桃轉頭看看如瑾，得了示下才道：“出去吧。既然女人傳你，鬼鬼祟祟地做甚麼。”

堂屋裡的人倉猝小步跑了過來，隔簾稟道：“奴婢翠兒，方纔品霞姐姐說女人呼喚奴婢。”

碧桃臉上有些許鎮靜：“女人真是料事如神，昨晚您讓奴婢盯著院中動靜，公然就有動靜。”說著，有了更鎮靜的神采，“您不曉得，不是寒芳，竟是紅橘。”

碧桃聽了似懂非懂，皺起娟秀的眉毛深思。繡了蘭草和白梅的軟簾隨風而起，遠遠的，顯出堂屋裡一襲裙角。

錢嬤嬤悄悄用熱毛巾擦淨老太太臉上的水跡，笑著扶起了主子：“讓奴婢給您梳頭吧，看看奴婢的技術還在不在。”

“小半個時候，孫媽媽還過來了，但女人睡下就冇出去。”碧桃臉有遊移，低聲道，“隻是鄭順家的冇來，內院落鎖了外頭進不來。”

藍如璿一個頭重重磕在地上：“孫女抱屈莫白，覺得此生再無明日，誰想五妹倒是救星！求祖母明察，孫女這番受辱，或許和三mm脫不了乾係。”

碧桃對這一串毫無關聯的安排感到猜疑：“鄭順家的？是前次董婆子說四方亭四周的人麼？女人找她……會不會打草驚蛇，我們可從冇跟她打過交道。”

如瑾點到即止，轉而望向窗外皎皎月華。“如許好的月，卻冇有踏月看花的心機，真是孤負了。”發笑自歎一番，目光已規複了清冷，“去奉告院子裡人說我病了，再去給母親和董姨娘那邊送點心，彆的，悄悄打發人去外院傳鄭順家的來見我。”

翠兒想了想，答說：“院子裡的人差未幾都給過，技術是不錯，大家都誇。”

天光拂曉的時候，南山居夙起灑掃的婆子打著嗬欠開了院門，一隻腳剛邁出去，人就是一驚。

翠兒非常寬裕，唯有低了頭應是。如瑾打發她出去，碧桃不屑地瞄了她背影一眼：“當日叫紅橘姐姐不知叫很多親，現在倒是想起五服不五服了，傳聞她能進府當丫環還是紅橘說的情呢。”

翠兒愣了一下，臉上帶了忐忑的笑意：“女人談笑，紅橘不是我表姐，實在我們乾係很遠，都出了五服了……她比來也很勤謹，在院子裡做些瑣事。”

該做的都已做了，且自安待，無需惦記。月華和燭火交叉的光芒中，如瑾腐敗的眼緩緩合上，含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