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如琳哪有表情吃這個，見那桃酥做得精美，不免又想起常日裡最愛做吃食的董姨娘來，忿忿道：“今兒四姐又帶了糕點去上學，歇息時給這個給阿誰的，浮滑得過分度了。我看她們那邊這些日子可歡暢著呢，說不定這事就是她們下的手，要不然大姐三姐和我如何都沾了邊，就她乾清乾淨的甚麼都冇惹上呢！”

劉姨娘神采沉鬱彷彿前些日子的陰雨氣候，冇了半分方纔安慰女兒的柔婉，沉聲道：“如許也好，她昔日裡就是太暴躁了，總將我的話當耳旁風，有這事殺殺性子也是好的，總好過今後嫁了人在彆人家裡吃大虧，當時冇有孃親在身邊，纔是真的不幸。”

劉姨娘語重心長：“我曉得你內心如何想，百口兒姐妹你最聰明機警，卻恰好冇托生在太太肚子裡，我又是主子出身，當真提及來比那董氏還不如，她家裡好歹還在衙門裡做太小吏。你心氣傲岸些，事事想占尖，想看著彆人吃癟，這都能夠，可你不能甚麼事都沾，有些事我們能碰，有些事就隻能躲，今後你可記著了罷。”

藍如琳氣鼓鼓：“姨娘說得輕巧，敢情冇臉的不是您。當日就是您說這事有蹊蹺，讓我忍著漸漸地留意，我按您說的忍了這麼多天了，姨娘可留意出甚麼來了？”

藍如琳微微嘟了嘴：“姨娘總把我往出推，人家那邊但是總往一塊跑的。”

“女人，你不忍著又能如何樣呢，莫非你另有更好的體例？我們不露聲色的悄悄留意，也許還能發明甚麼，倘若依著你的性子鬨將起來，到時大家都瞧著我們，那我們另有甚麼機遇了？”

香竹遲疑：“姨娘，但是那支攢花點金的珠釵麼？那可值些錢呢，前次她透給我們董婆子在家燒衣服的動靜，已經賞了她一吊錢了呢，厥後零瑣細碎的又給了很多，再說……那釵是老爺送你的……”

藍如琳帶著香蕊從幽玉後院出去，一起順著園子巷子返回曉妝院。路上遇見辦差當值的丫環婆子們，俱都退到路邊朝藍如琳施禮。但藍如琳看得清楚，很多人臉上都帶了些許驕易的態度，低頭問好的時候也悄悄用眼角窺測她的神采，彷彿等著看她的寬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