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不難堪,奴婢這就去。”
如瑾已然凝了眉頭,也不看她,隻自語道:“本來祖母罰你是為了這事啊。你不來哭,我還矇在鼓裏。這些日子我總在迷惑,如何想也想不通,卻本來,是你。”
香蕊死命拽住藍如琳:“女人我們快走吧,歸去寫字讀書好不好?”
簾外有細碎的腳步聲走近,小丫頭隔著簾子稟道:“女人,五女人過來了。”
兩個丫環驚詫看著如瑾,青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承諾著去了。如瑾就對碧桃低聲叮嚀:“你去叮嚀董婆子那邊警省著些,方纔香蕊不謹慎說到劉姨娘,說她讓五妹忍著。劉姨娘不比旁人,最是心機周到的一個,在府裡的年初又長,熟諳的人比我們加起來都多,她若讓五妹忍,恐怕是發覺了甚麼也說不定。”
天光亮媚,花影盈窗,如瑾倚在榻上閒閒地看著窗外光影,因了小憩剛起,腦筋另有些含混。一隻粉蝶掛在花葉上麵乘涼,玉脂般的雙翅偶爾忽閃,彷彿能帶起一陣香澤。
碧桃一凜,趕緊應了:“奴婢頓時去辦,女人放心,奴婢曉得躲著人。”說著回身去了。
“去吧。你不消多想,為我辦事,我自會護你全麵。如果辦得不儘不誠,我身邊也不養閒人,送你歸去隻消半晌的工夫。孰輕孰重你本身衡量就是,若想腳踏兩船擺佈逢源,我也不是傻子。”
“女人……”品霞驚詫。
如瑾嘴角出現一絲笑意,數九天冬陽似的,明晃晃的掛在那邊,卻不是暖,隻是寒。
“請出去。”如瑾略略坐正了身子,碧桃和青蘋忙放動手中物什迎出去。
碧桃青蘋忙上前幫著香蕊,三小我死拉硬拽將藍如琳拖出去了。“三姐姐你信我,絕對不是我啊――”藍如琳在院中還哭喊不斷,驚得滿院子婆子丫環麵麵相覷。
碧桃神采真紅了:“女人彆諷刺奴婢。”
如瑾神采一分分冷了下來,盯了藍如琳滿臉的淚痕,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你說這些做甚麼?”
繡簾動處,碧桃用紅漆捧盤送了一盞茶出去,翠粉色裙邊如蕩在風中的花瓣,輕巧盈飄到跟前。如瑾接了茶,瞟一眼她通身高低,笑道:“比來你穿的更加素淨了,衣服上大朵大朵的繡花少了,香囊荷包也去了很多。”
如瑾略一揚臉,碧桃青蘋悄無聲氣退了下去,順手帶上了房門。“這是如何了,在我房裡哭,讓人曲解我欺負你。”如瑾半開打趣半當真,抬手請她坐下。
碧桃微赧,低頭捏了捏衣角:“女人喜好簡樸潔淨,奴婢不敢穿得花紅柳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