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今早女人的粥和蜜汁火腿那裡去了?”
藍老太太沉吟道:“依你說呢?”
“這可不是女人吃不完剩下的,是你底子冇讓女人見著的吧?”吉利打斷她的支支吾吾,又問,“火腿被你拿回家去,粥呢?嬤嬤不會不曉得吧,本年碧梗米得的少,連主子們都不敷吃呢,您老也敢擅自留下?”
藍如璿一向站在中間冇有說話,此時聽瞭如許一番言語,眼波微動,看著藍如瑾如有所思。
藍如瑾目光掃過範氏,隻見她聞言一愣,滿臉利誘。
範嬤嬤見躲不過,隻好硬著頭皮道:“女人常日待人好,常把吃不完的菜賜給下頭,此次剩下的火腿也就……就……”
“千萬冇有!老奴自幼奉侍女人,待她跟自家閨女一樣心疼,如何會做出這類事呢,那是千萬不敢的呀,老太太明察!”
“吉利接著問。”
“老太太……求老太太不要趕老奴走啊!老奴當年拋下家中幾個月大的孩子,進府來給女人做乳孃,經心全意的奉侍女人,家裡孩子斷奶餓瘦了都冇歸去看一眼,我那女兒現在和三女人一個年紀,卻因小時貧乏顧問身子很弱,長年抱病。老奴不敢有牢騷……能奉侍女人是老奴的福分,隻盼主子們顧念老奴多年勞累,給老奴留些麵子……”
“孫女雖來稟告範氏諸多欺上瞞下的劣跡,也隻是因為她實在過分度了,實在孫女心中對她還是心存不忍的,畢竟自幼得她豢養,是實實在在的恩典,是以孫女要求祖母千萬莫要重責於她。”
巧舌如簧,博人憐憫。
藍如瑾心下悄悄佩服張氏的應變之快,她方纔做出弱不由風的模樣是為了增加壓服結果,現在卻被張氏拿來勸說老太太了。
藍如璿悄悄歎口氣,舉起帕子悄悄擦拭眼角,顯是被範氏一番話說得心傷了,一時引的院中幾個婆子也麵露慼慼之色。
藍如瑾悄悄嘲笑,這老貨竟然腦袋還算復甦,冇把紅橘供出來,兩人互咬的戲看來是看不到了。這類背後裡的事,她冇有確實的證據,也不好跟她們對證去。
“這個……這個老奴不知,女人金飾衣服不是老奴管著的。”
藍如瑾道:“遵還是例,如許的罪惡定要罰錢打板子再攆出去,但她畢竟是乳母,與普通主子分歧,孫女請祖母開恩,罰錢打板子就不要了,隻攆了她回家便罷。且念她奉侍之情,請祖母答應孫女將昔日攢下的月錢贈與她養老,固然未幾,但確是孫女一片情意。”
“那……那火腿太油膩,女人病中不能用,就冇給女人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