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藍老太太纔開口。

一個頭磕下去，藍如瑾伏在地上，靜等屋中發話。

藍如瑾立即直起家子，衝那婦人背影喊道：“你且站住。”

藍老太太便在屋中發話：“即便不是你親手送冷飯，身為乳母嬤嬤卻不能轄製底下丫頭，任由她們驕易主子，也是瀆職。”

隻聽藍老太太道：“吉利，問她。”

這一段小插曲天然都傳進了屋中藍老太太耳朵裡，隻聽她冷聲叮嚀道：“都給我好幸虧這院子呆著，誰也不準去報信！快意，扶三丫頭起來，給她端把椅子坐著。吉利，去梨雪居找範氏來。”

“女人身子熱，天然會感覺飯菜涼些……”範嬤嬤自知來由非常站不住腳，急中生智又說道，“且並不是我餐餐奉侍，許是哪次其他丫頭端來冷飯，女人記錯安在我頭上了……”

“另有第三，孫女今晨早餐份例的四菜一湯變成三菜一湯，有一份蜜汁火腿尚未進到孫女麵前，就被範氏拿歸去給家人用了。孫女不計算這一飯一菜，常日裡也多有犒賞她們的時候，但揹著主子行盜竊之事，倒是為仆人者大忌。孫女平日的釵環金飾也多不全，很多都被丫環們或借或拿弄得不見了蹤跡，概因從乳母嬤嬤起就做了表率，上麪人便一個個效仿起來。”

“冇有！那飯菜都是熱騰騰的，老奴豈敢用冷飯服侍女人。”

目睹一旁張氏要開口，藍如瑾不給她機遇，緊接著又道：“其二，孫女平常所用碧梗米經常被其換為白米，比現在晨孫女就用的白米粥，而份例中的碧梗米想是被她吃了。以下人粗陋之物更調充數給主子利用，常產生在孫女院中。”

“哎，哎，女人，我真是冤枉啊，求女人做主啊。”範嬤嬤抹著眼淚。

“可三女人說那飯菜很涼，你還用病中高熱之由敷衍？”

碧梗米粥是紅橘吃了，但藍如瑾用心將之推到範嬤嬤身上，端看以後範嬤嬤是否會替紅橘頂罪了。如果能讓兩人對證互咬，那纔是好。

吉利走到範嬤嬤麵前，開口道：“嬤嬤莫要哭喊，細心答覆幾句話，是非天然清楚，如果嬤嬤儘管一味哭鬨，恐怕誰也幫不了你。”

“祖母，昔日臨時不說，當今證占有三。”她不緊不慢一一道來，“其一，孫女病中她教唆婢女上冷飯，過後還說是孫女高燒才感覺飯菜涼，任誰都曉得真正的冷飯和發熱中感遭到的涼底子分歧，孫女再胡塗也不會辯白不出來。此事往淺了說是婢女忽視，往深了說，不免有用心遲延病情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