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伸謝天恩！”

老爺子點頭，“大孫，說說你的設法！”

“為了那點銀子，把朕的聖旨當作了耳旁風！”

“遵旨！”蔣瓛再次叩首，起家帶著幾個錦衣衛，拖著已經傻掉的兩個小官出了大殿。

“大理寺左少卿！”

“閉嘴！”朱允熥冷喝一聲，回顧看著老爺子，“皇爺爺，孫兒去。孫兒是皇儲，孫兒是百姓的天！”

大明建國二十五年，第一次有百姓進京叩闕，就是個驚天大案。燒著地龍的宮殿中，讓人感到陣陣發冷。

“皇爺爺！”朱允熥跪地叩首，“孫兒自請出京，親身督辦此案！”

“臣請陛下臨時留臣一命，讓臣親手把應天府藏著的碩鼠抓出來！屆時，臣甘心一死！”

“好孩子！”老爺子粗糙的大手，摸著朱允熥的頭頂，“去吧！去查！去看看這世上的民氣險惡，去看看實在的人間！”

“朕問你們，知不曉得，朕特許天下百姓能夠進京告狀？”

老爺子悔恨，朱允熥心中更加憤恚。

“這麼一查，很多人要掉腦袋！”老爺子嘲笑。

屈打成招，弄出人證物證。

想必，老爺子心中也有了答案。

蔣瓛重重叩首，“臣遵旨！”

“孫兒會速去速回！”朱允熥柔聲道，“皇爺爺在都城保重，千萬彆氣壞身子，萬事有孫兒去辦。給杭州百姓一個交代以後，孫兒返來，陪皇爺爺一塊過年！”

老爺子深思半晌，用手一指那兩攤爛泥，“審，查，看這些年，他們抓了多少進京告狀的百姓！”

“查完以後！”老爺子身材微微前傾，聲音冰冷，“這兩個東西，夷三族。一人剝皮充草（人皮稻草人），立於府衙，警示先人。一人點天燈（人形蠟燭），以儆效尤！”

“你二人昂首回話，朕有話問你們！”老爺子緩緩開口，聲音冰冷。

“臣等萬死！”殿中群臣齊齊叩拜。

“不急！”老爺子的手，在朱允熥耳朵上揪了下，“讓百姓過個順心年，就即是讓咱過了一個好年！”

老爺子還是微微低頭，深沉冰冷的聲音在殿中迴盪，那兩人隻是一個勁兒的叩首告饒，完整的話一句說不出來。

“刑部侍郎，慎刑司。”

“臣在！”被朱允熥點到名字的官員出列，昂首聽令。

“錦衣衛批示同知！”

殿中，儘是六部閣臣。

“你是洪武三年的進士，這些年朕一向信你用你，把應天府交給你，但是你，就這麼回報朕嗎？”老爺子淡淡的說道，“你真是當的好官?你部下做了這麼多的惡事，你竟然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