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癡狂
賀嵐的神采倦怠,看了他半晌,終是道:“看來我是攔不得你了?”
賀嵐無法道:“你這是圖甚麼呢?”
楚鳳歌的聲音更溫和了,他的手指落在衛鶴鳴的臉上緩緩摩挲,調子卻和緩地彷彿在訴說旁人的故事:“你曉得他們是如何對待我這個文瑞王的麼?你曉得我這三年有幾次念著你的名字死裡逃生的麼?你曉得我這雙眼差點瞎了,這雙手也幾乎廢了麼?”
當然首要做這活的還是翰林院那群清貴的老學究們,他們就是打個動手,記個名,也能在宦途上平坦很多了。
這些話是衛鶴鳴從未聽過、也從未想過的,他隻覺本身材內某個部位在一抽一抽的疼痛。
“隻是不甚在乎罷了,”楚鳳歌的眼神卻被濃烈的情感沁染,宿世此生的各種在他的腦海裡一次又一次地交叉堆疊,侵犯了他統統的殘存明智。“衛鶴鳴,衛大人……我隻想曉得,我究竟做到哪種境地,你才肯記得我這小我?”
楚鳳歌輕笑一聲,衣袍摩擦收回細碎的聲音,徐行走到衛鶴鳴麵前,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幽深而陰冷的雙眼諦視著他的,一字一頓:“為了百姓?為了天下?你究竟何時才氣想到我,我的衛大人?”
躲還來不及呢,他卻巴巴往上湊,彆說滿朝文武不會瞭解,就是衛鶴鳴親爹和與他私交甚密的賀嵐都感覺他是燒壞了腦筋。
衛鶴鳴笑嘻嘻地說:“現在那頭正缺小我治水,我若認了下來,再自請去治水折罪,想必聖上也不會回絕。”
衛鶴鳴這纔剛進翰林院多久,京官的椅子都冇坐熱乎呢,就想著往河邊跑――治水又並非一時半會的事,是個吃力不奉迎的苦差事,君不見古往今來多少人半輩子都紮進了治水這個大坑裡,再就冇出來過。
衛鶴鳴往本身嘴裡填了兩塊薄荷糕,笑道:“要修你去修,我可冇興趣。”
說著,楚鳳歌一手扯開了他的腰帶,垂首啃噬他的脖頸,彷彿已經落空了明智。
“你明曉得我不是!”衛鶴鳴低喝一聲,不知為甚麼,在朝堂上應對如流的口舌現在卻木訥地不知說甚麼是對的。“楚鳳歌,你之前出征北胡,莫非我攔你了不成?”
他張了張嘴,卻又哽住了喉嚨:“對……不起……”
他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氣味落在耳畔。
衛鶴鳴啞然發笑,本身倒還真像那麼個模樣。
全部房間裡一片死寂。
賀嵐抬了抬眼皮:“你曉得你現在像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