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昂首,卻瞧見了楚鳳歌那雙散了戾氣的眼。
他神采當真,半絲戲謔也無,卻讓衛鶴鳴的臉更燙了些。
黃掌櫃躊躇了半晌,才道:“敢做北胡這趟買賣的,不止我們一家,昨日又來了一隊,隻不過他們的買賣小,那些胡馬也是小人從他們手中得的。”他們這些北胡私運的商販,多少都是有些熟諳的,便是冇有見過,提及幾個共同的耳目朋友,也就熟諳了。
果然是楚沉的好父親,景朝的好帝王。
如果運氣好,北胡冇有殺了他們兩個,恐怕那位傳旨的使者達到北胡之日,就是楚鳳歌喪命之時。
比及使者來了,衛鶴鳴隻怕凶多吉少。
是因為楚鳳歌。
楚鳳歌昂首,麵上波瀾不驚。
黃掌櫃心中生疑,便詰問了幾句,不想卻獲得如許一個動靜,再三衡量,雖不明白其中盤曲,卻也前來將此事奉告衛鶴鳴。
衛鶴鳴忙道:“這又如何能算在你頭上……”
兩輩子加在一起,也未曾有過本日的柔嫩寡斷。
楚鳳歌卻捧著他的臉,目光幽沉:“你可曾悔怨明天的話了?”
一盆冷水重新頂澆到腳底。
白日裡就不該說了心悅便逃之夭夭的,可天曉得他是如何想的,說了那話以後,彷彿每一寸氛圍裡都帶著燙人的溫度,將他灼的腦筋發熱,喘氣不得、也久留不得。
衛鶴鳴搖著頭苦笑了一聲,乾脆將心一橫,抬手就要挑了簾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