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絢也不氣惱,慢條斯理地笑道:“金遼給了你甚麼好處,大樊十倍給你。隻要你肯降,我現在就能帶你出去,享一輩子的繁華繁華錦衣玉食。聽人說,你母親也是樊國人。”
暗淡燈火中,蘇絢眼望那一人。隻見那人皮開肉綻赤/裸滿身被凍得發紫已渾不似活著。
蘇絢嘀咕道:“在您眼裡也許不是,但在彆人眼裡,我就是個不自量力愛管閒事兒的外人,他們隻是顧著霍家的麵子不好說罷了。大樊是不會敗的,歸正做多了也是討人嫌,我何必呢我,還不如坐等戰事安定搬師回朝呢。”
蘇絢受寵若驚趕緊謝不斷口,霍徽擺手錶示無妨,見她還是是躊躇不決的模樣,感喟道:“你究竟有何憂愁壓在心上拿不開,究竟在怕些甚麼,飛虎不善言辭也就罷了,但偶爾也對二叔、或是王衡及身邊的人說說,莫要事事都壓在心底,一小我單獨扛著。”
你來我往,拆了數十餘招。夜風冰寒,蘇絢一身汗流浹背,不知不覺霍飛虎已把一套劍法演練完。蘇絢以劍杵地,額前髮際儘濕,臉頰通紅地喘個不斷。
一字一句,如同誓詞。
蘇絢任他打量了一會,直到聞聲一聲極其纖細的不屑的哼聲,蘇絢方纔緩緩開口道:“弄成這副模樣,想必是吃了很多苦頭罷。”
“笑甚麼。”霍飛虎不覺莞爾。
蘇絢神采不易發覺地一僵,咳嗽兩聲以粉飾難堪,隨後當真道:“我想去見見那幾個南金遼特工,行麼?”
“不,照你說的辦,你很聰明。”霍飛虎凝睇她道:“你心中所想,虎哥能明白。”
霍飛虎站在一旁看了一會,豪氣的濃眉不由皺了起來。隨即在兵器架上挑了挑,也找了把劍,劍鞘甫一褪去,便一劍橫掃而去。
但是蘇絢要的就是他這類反應!真真假假虛真假實的話,隻要他聽出來一句,此行的目標就冇有白搭。
眼看那人笑得愈發猖獗,蘇絢唇邊浮出一絲隱晦的笑意來:“你覺得大樊就如許完了?嗤。北疆沿線近千裡,你南金遼號稱雄兵百萬,而在大嶺這等軍事重地也隻布兵十萬不敷,這是為何?這兩個多月打下來,百萬雄師還剩下多少?”
霍徽道:“還是關在地牢裡,嘴硬實得很,審不出甚花樣來。”
牢頭答道:“回蜜斯,共有五人,其他四人關在彆處了。”
“聽王衡說,前幾日虎哥查出了幾個南遼軍特工,不知厥後如何措置了?”
隨後兩人進了屋,鹿兒給霍飛虎倒了茶,蘇絢進閣房換衣裳。鹿兒是個非常見機的人,茶給倒好了,門給掩好了,便自個回屋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