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比劃著道：“您老臉上就寫著‘窩火’兩字呢。”

鄭三搖了點頭，不信地看著她。

蘇絢道：“須得先打算精密了，何時停了雪便馬上解纜。”

霍飛虎坐在書桌後，桌上有本方纔寫完墨跡未乾的奏摺。這書房裝潢非常豪華豪闊，正中心鋪著白如皓雪的白虎毛氈，楠木長桌上擺著沙盤輿圖並著筆墨之物，案上點的是禦製的八寶琉璃燈，其他一應陳列也都是極致精美，想必是他回了樊丹以後也定時有仆人前來打掃，屋裡潔淨得一塵不染。

鹿兒：“執迷不悟，不智之至。”

蘇絢一愣：“為甚？”

蘇絢想也不想脫口喝道：“不可！你不準去！”

蘇絢微微呆了一下，稍一思考便知其意，點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那東西是用來拯救的，非緊急關頭使不得。”用了這令牌便即是將身份透露給皇甫麟，皇甫麟曉得了必定不會瞞霍飛虎，可她現在還不想讓他曉得……

傍晚，蘇絢在霍飛虎書房外的長廊裡盤桓了很久。守備的兵士英姿挺挺一動不動，都在拿眼睛餘光瞥她。

蘇絢靜了好久，笑了起來：“虎哥，你瞧不起我。”

蘇絢樂不成支笑了起來，鄭三蕭灑一回身，走了。

鹿兒點了點頭，鄭三又道：“趙1、錢二和張五你們三人一同前去，人多好照顧。”

鹿兒知她情意已決，也不勸了，表情莫名沉重，低低道：“蜜斯身賦天命，冥冥當中自有彼蒼庇護。鹿兒不能隨行，謹祝蜜斯浴血奮戰時有神龍之勢，所向披靡，攻無不克。”

鄭三有些不測：“你怎會有這東西？”

“三哥。”鹿兒神采可貴有幾分痛心，長長歎了口氣：“你可曾想清楚了？”

世人都明白她話裡的意義，一時沉默。

鹿兒欣然道：“也許用不著那令牌，憑蜜斯與霍將軍的友情，冇準隻要同他一說，霍將軍便承諾了。”

蘇絢把手指絞來絞去，摸索道：“你不會活力罷？”

鄭三道：“你要人何為？”

鄭三凝睇茶盞冇有答覆，鹿兒又道：“我是女兒家的心機，也不知如何勸你，但你這又是何必？現在你一心一意待她，待她哪天登上朝堂坐上龍椅，還能像明天普通與你靠近麼？即便是她不介懷，你讓底下的文武百官如何作想？坐在龍椅上的人老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你忘了當初……”

鄭三答道：“天然要去。短短數日裡小哥可找不出那麼精美的將士予你。”

蘇絢低低地咳了一聲，說：“這就不必窮究了。我需求兩小我帶著這封信與信物去一趟多數，找到拓達，請他出兵襄助大樊。此去非常傷害，可謂九死平生。你們……等等，多數可有我們的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