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很共同地笑一下，不過笑容裡倒是令蘇絢心驚的自諷與悲慘。

鄭三：“……”

霍飛虎淡然道：“起來。”

老夫人微一愣，看她兩眼，考慮好久，再看她兩眼，還是無語。處在一塊的時候感覺這孩子太稱心了，但真要說稱心在哪兒一時還真說不出個以是然來。

但是……

蘇絢麵龐悲慘：“乳母！您到底瞧上我哪一點了？您說！”我改還不可麼。

蘇絢迷惑道：“有甚辨彆？”

五百名流兵行動整齊齊截，單膝跪下，齊聲大吼道：“拜見將軍！”

蘇絢頓了頓，似是想到了甚麼，眼中立時帶了幾分模糊的調笑之意，揶諭道：“小哥你不會是妒忌了罷？”

蘇絢：“……”

陰沉了大半個月的雪天終究放晴了。淡薄的陽光中蘇絢看著霍飛虎揹著光朝她走來,那一刻她有種錯覺,霍飛虎彷彿想將她抱在懷裡,低頭吻下來。

蘇絢靜了靜，問道：“乳母，你歡暢些了麼？”

蘇絢一眼便看出是那塊玉鎖,下認識地後退兩步避開了。

蘇絢：“你吐出來讓我瞅瞅？”

霍飛虎莞爾道：“待虎哥從北疆返來，就等你三年。”

鄭三一哂回道：“那是我應做之事，不勞將軍操心。祝將軍班師。”

蘇絢危襟正坐，神采一片寂然。

蘇絢解釋道：“前兩日就想好的。我說過咱不成能坐等著機遇從天上掉下來，而此時北疆垂危，恰是個可貴的好機會。”

老夫人淺笑道：“歡暢。”

霍飛虎遂朝身後代人一拱手，提韁上了馬，對王衡道：“照顧好孃親。”

那聲又喝道：“跪穩了！”

蘇絢忍無可忍，壓抑著聲音吼怒道：“夠了！頭髮都亂了！”

當時候府內腳步聲響不斷，兵士集隊奔向府外正門，井然有序。

火紅神駒一聲長嘯嘶鳴，步隊浩浩大蕩奔騰拜彆，那為首的男人策馬揚鞭，在灰白的天涯當中漸行漸遠。

半晌後李四與鄭三接踵趕來。

老夫人道：“你哪兒都好，真要說那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道不儘……歸正乳母是認準你這兒媳婦了，誰也搶不走。”

兩人出了府門，是時隻聽一聲悍氣實足的厲喝聲：“跪！”

蘇絢淡然看著他,聲音平平得近彷彿無情,她說：“虎哥，你要去兼城。”

鄭三一哂道：“是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老夫人和顏笑道：“當時我就想不明白啊，我怎就莫名其妙地認了個乾女兒呢？我明顯是去找媳婦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