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妍煎好了藥,行至半途,趕上了韓淑微:“我先去送藥給表姑婆,你在外甲等我,我有話與你說。”
柳初妍尖著耳朵聽了聽外頭,無人靠近,取過藥包聞了聞,與之前的一模一樣。她捧著藥包至沙鍋跟前,倒了一半到裡頭,另一半則儘數扔進了火爐,呲啦啦地收回了焦味和特彆的藥香,刹時便燒得一乾二淨了。
“表姑婆,你可好些了?”
如許一小我,韓淑微該明白,他身份再高貴,表麵再清俊,也是不能肖想的。
柳初妍本就心虛,加上他咄咄逼人,頓時五內忐忑,麵色惶惑。不過她轉念一想,擺佈她也不識得這個官,不若風雅一些認下了,一福身:“老爺,我是韓府的人。府上老太太因為客堂法事喧華,頭疼病犯了,我來給她煎藥的。以往,她的藥也是由我經手,這麼多年下來,掂得出所需分量。方纔,我見藥材偏多,剛巧裡邊有些壞了的,留著也無用,乾脆倒了。”
“鬼鬼祟祟,到底做何?”
公然,薛傲輕視地嗤一聲,將絹帕扔到她懷裡:“本來是韓府的表蜜斯,一個大師閨秀竟學婢子絹帕包涵,真真是不知恥,還扯謊成性。”
柳初妍直待他遠去了,才攤開絹帕看了下,這是她送給韓淑微的。她何時竟見到了信國公,還將絹帕給了他。她不該是如許的人。
老爺?
韓淑微頓時瞠目結舌,神情一滯,定在了原地。
“表蜜斯,這……”鬆苓出去看到個大男人與表蜜斯對峙就夠驚嚇了,他還毫不包涵地熱誠了她,頃刻滿麵震驚。
韓家後輩又不爭氣,今後失了伯爵府的榮光,可如何過日子啊。特彆是韓家至公子韓禎,本身父親冇甚麼大出息,堪堪守住先祖家業,恰好有個權勢大,氣勢盛的嶽丈。韓禎又耽於女色,紙醉金迷,將來還不是被榮氏踩在腳底下。
她們主仆二人無言以對,薛傲猜著大略是忸捏了,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大步拜彆,臨了臨了,還給鬆苓扔了句話,氣勢凜然:“看好你家的表蜜斯,下回再打攪信國公,定冇本日這般輕易饒過你們。”
薛傲見她頭也不抬,便喚本身老爺,他有那般老嗎?他冷靜咬了咬牙,不過她穿戴不凡,該當不是下人,可發言謙虛,姿勢極低,一時吃不準她究竟是何人,便隻探手到她麵前:“這絹帕是你的?”
“是你的嗎?”她神情躊躇,吞吐婆媽,薛傲不耐地揚了聲音。
“我在這兒煎藥,你去老夫人房中看看如何了。若趕上四女人,讓她當即來尋我。”